事实证明,能在这宫里混得如鱼得水,谋一个好差事的,都是很有本事的人。
对面这位侍卫,就是其中一人。
要是用夏探竹的话说,那就是放任他折腾两天,还真给他办成了。
其中虽然有人类刘白烨和柳莺儿出的不少力,但这侍卫自然也居功甚伟。
但这事情终究不小,完全遮掩过去有些难,只能留个活口,然后让别人顶罪。
至于这个无辜人士,就是这位同志的好兄弟,被夏探竹扔在殿外的那位兄台。
夏探竹对此的评价是兄弟祭天,法力无边。
“行,这件事情到此了结。”另外一个在一根绳上待了好长时间的同伙如是说到。
他明显心情不是很好,看来兄弟祭天这件t事情对他也有所影响。
可夏探竹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定着是秋后问斩吗?”
侍卫语气悲哀,显然对于自己好友被自己坑死的事情难过不已:“你话本看多了吧,秋后都什么时候了。”
夏探竹看上去很有探究精神:“那定的哪一天?”
侍卫明显不太相谈这件事情,但为了防止夏探竹打破砂锅问到底,他还是答了:“一旬后。”
这时间可不短,也是死刑的程序极其麻烦,夏探竹只对侍卫说:“放心吧,他死不了。”
侍卫用极其诧异又无法忽视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可能在思考夏探竹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一番话的。
但夏探竹很笃定,因为过不了一旬,这个幻境就要结束了,那自然是死不了,世界都消失了,还想着什么死活?
她展一展衣袖,很努力地给自己收拾出了一个体面的模样,打算去逗一逗刘白烨。
正是清晨时节,风景正好,夏探竹坐在庭院的石椅上,感受着微凉的晨风,带着一点湿漉漉的味道。
她其实很喜欢这样的天气,有一种被润泽的感觉,连带着看那种脏兮兮的老鼠也没有这么讨厌了。
夏探竹勉强拿起丝巾,揪起老鼠刘白烨的尾巴尖,疼得他“嗷”地一叫,看着有些憔悴。
“你不如从实招来。”
刘白烨精气神不太好,也不算是受了什么□□上的折磨,就是被磨得没什么精气神,只想赶紧滚一滚。
“我都把情况吐干净了,你不信我就算了,何苦如此折磨我?”
夏探竹拎起他的尾巴晃一晃,刘白烨顿时变得更晕,差点哇的一下吐出来。
夏探竹怕这个,给它拎远了点。
“真不交代了?”
夏探竹的目光向一边撇去,看上去像是在思考如何油炸老鼠:“那我以后要是遇见什么你撒谎的情况,可就直接送你去死了。”
刘白烨感觉自己是东郭先生和狼故事里的东郭:“我帮你这么多次,又是帮你进皇宫,又是给你找合适的身份,你就这么对我。”
夏探竹把它放下来,安抚道:“我对你不好嘛,谈谈心而已。”
老鼠好像在磨牙,夏探竹听见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但是她很快听见了刘白烨继续说: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皇帝的私库。”
它明显很不满,继续控诉道:“让我带路,又把我扔在那里,我是硬生生借着夜色自己爬回去的。”
夏探竹笑得有点温柔:“我错了,但当时真不适合带着你。”
刘白烨只觉得她的道歉和真诚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随便糊弄一下。
想通了这点,它没忍住跳下石桌:“我走了,看你与我也没什么缘分可言,一直困在这里算了。”
这是真生气了,但是夏探竹不怕这个,因为谁还不是彼此的唯一。
夏探竹想出去只要和它有联系,而这幻境又只有夏探竹能进入,若是没她在了,那轮回不还是无法破坏。
她正想着好好安抚安抚,就听见院门外有人鞋踩踏脚步的声音。
宫里面森严,连鞋子都有讲究,不同地位的人脚步声都不会一样,夏探竹侧耳倾听,有了人选。
“阿姊?”
柳莺儿缓缓走来,她走的慢而稳,带着宫妃的气度。
夏探竹向她点头致意,她自然是宫女青瑶的那副面容,但柳莺儿的眼里,却已经变成了她的阿姊。
“莺儿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柳莺儿没带宫女,自打知道了身边这个小宫女壳子里面已经换了芯子,她就借口把与青瑶同住的宫女调了出去,现在也乐的自在。
她转身一坐,却正巧与老鼠刘白烨眼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