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奇眼睛一瞪,暗骂一声“怂货”,气得就要自己去踹门,恰在此时,一个身材不高身穿布衣的男子匆匆赶过来,魏奇身後的官员正要大声呵斥,就见秦墨对那个男子招招手。
男子疾步而来,脚下生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人武功不低。
“大人。”来人正是李矛,他稳稳当当地停在衆人面前,作揖道,“沈大人遇害当晚的人证已经找到。”
一石激起千层浪,衆人皆是震惊地向他望去。
杀人凶手眼见都快抓捕归案了,哪又冒出来一个什麽人证?
魏奇反应最大,他不敢相信般,瞪着眼睛大声反问:“你说什麽?”
秦墨见状,淡淡道:“看来魏参将还没查明真相就来抓犯人了?”
魏奇脸色难看:"荒唐!凶手就在你身後的房间,还找什麽人证?"
“是麽?”秦墨似笑非笑,“可是秦某现已经找到现场的目击者,大人们难道不听听目击者怎麽说就直接抓捕所谓的凶手?太守大人,你们就是这样断案的?”
说完,他看向魏奇身侧的官员,秦墨一身威压,眸色沉沉,似笑非笑间让人摸不清脾气,太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顾不得魏奇瞪过来的眼神,讪笑说:"当然不是,没有证据我们是不能随便抓人的。"
“那未免伤及无辜,我们还是听听人证怎麽说吧。”
秦墨俨然已经不是商量的口吻。
魏奇面如猪肝,眼神怨毒。只恨秦墨是顾飞白指派过来的人,这里又是顾飞白管辖的地方,在别人地盘上,魏奇即使有太子撑腰,也不能太过肆无忌惮。
他看了看秦墨身後的房门,心有不甘,大声说道:“沈大人遇害当晚,身边并无侍从,走,我倒要看看是从哪冒出来的小罗罗!”
他冷笑一声,率先踏步向楼梯口走去。
***
当外面的脚步声渐远,叶茗初终于支撑不住,从帘帐後面踉跄走出来,直接瘫倒在榻上,面色已然惨白如雪。
刚刚外面的针锋相对她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秦墨竟然又一次救了她。
一不小心又扯动了伤口,叶茗初额头上渗出密密的细汗。
臂膀上的馀毒未清,甚至还在渐渐蔓延,外祖父的药看来也没那麽灵验,即使魏奇的人没找到这里,她也必须离开这里了,若再找不到解药,她呆在这无异于等死。
她不是一个认命的人,就算拼劲最後一丝力气,她也要试试出去找解药。刚刚门外一行人走得时候,她听见魏奇派了两个侍卫守在她门口,看来还是没有死心。
直接从大门出去是不可能了。
女子白皙的脸上露出苦笑,唉,差点就让自己的恩人看到自己这般狼狈模样。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拿起自己的包裹翻找起来,不多时便拿出一个小药瓶,她拿出一粒未作犹豫,直接吃了下去,躺在床上,等待身子终于有了些力气,把包袱系在腰侧,翻身从床上起来。
外面夜色浓厚,街道上却夜市正热闹的时候,叶茗初感到自己提息没问题的时候,翻身从窗外跃到房顶,长街的喧嚣掩盖了她略微沉重的步伐,几经跳跃间,她便消失了踪影。
早在叶茗初第一次来到泉州,她就把这里逛了一遍,城南有处不起眼的药铺,应该有她需要的药材。
若在平日里,凭她的轻功,半盏茶的功夫她就能到达,只是此时,短短的几公里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遥远又艰难。
青怡院所在的城中心热闹非凡,越往城南方向靠近,夜色越浓厚,城中的喧嚣渐渐被她甩在身後,淡淡的月色下,几队人马在有条不紊地巡逻,带头的官兵,时不时地抓住过往的行人,拿着画像进行比对。
叶茗初趴伏在一处不起眼的屋顶上,紧盯着渐渐靠近的官兵。
看来魏奇虽然怀疑她在青怡院躲着,但仍然没有放弃对她的搜寻,继续搜查的命令还未撤掉。
叶茗初现在凭着刚刚吃下去的禁药只能短暂地恢复内息,若在两炷香内找不到解药,仅凭着刚刚的禁药,她必然会筋脉大伤。
她在拿自己十多年练就的武功来赌,当然也是迫不得已,总比丢了一条命强。
眼见巡逻的士兵在近前的街道徘徊不去,她心里有些着急。
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