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澄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烦躁。
啧,到底怎麽回事。
明明一开始,他讨厌的就是对方的任性和麻烦,甚至因为那会控制自己的系统,他一直觉得对方是个危险的存在。
虽然现在他的想法依旧没有改变,但却不知为何,一想到明鸢要一个人去冒险,自己心底甚至有点不希望她陷入那样的困境。
“不会是对我下蛊了吧……”
秋澄霁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哪来那麽多肮脏手段,真是……讨厌的家夥。”
但明鸢已经走了,现在说什麽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坐在榻上的少年沉默片刻,忽然起身,神情冷淡地看向窗外。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圆片,指尖轻轻触碰着上面的符文,随即缓缓念出一段复杂的咒文。
那枚圆片轻轻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光芒闪烁片刻,随机黯淡。
少年有些泄气地松了松肩膀。
“就这一次,”秋澄霁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再帮你一回。”
明鸢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後秋澄霁又在脑补些什麽。
除了秋澄霁需要养伤,游明曜和魏风来似乎也找到了什麽线索,一大早便匆匆离开,先一步调查去了。
府内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投下昏暗而模糊的光影。明鸢缩在一处阴影中,轻轻屏住呼吸,手心紧紧攥住武器,目光在四周小心翼翼地打量。
周围不但巡逻的人多,隐藏在暗处的阵法也数都数不清。
幸好之前被困住的时候,系统在她脑海里传了不少关于阵法的资料,所以她现在不过是扫一眼,就能分辨出那些相对来说低级一点的陷阱位置在何处。
明鸢伏低身子,借着夜色缓缓向内潜行。
前方是一个隐秘的阵法,透明的屏障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波动。少女蹙眉,眼神一凝,迅速从怀里摸出一块淡黄色的符纸,咬紧牙关贴在自己身上。
“别失效啊……”她小声祈祷,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後飞快地穿过阵法的缝隙。
符纸发出细微的波动,紧接着光芒一闪便彻底熄灭。
眼前的场景如同漩涡一般转变消失,等明鸢再次睁开眼,就瞧见了和刚刚截然不同的画面。
“呼——”她站定在一处树影遮掩的小院内,额头已沁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进来了,就这点程度,还想拦住我?”她微微昂起头,暗自为自己鼓劲,有些得意,“小意思。”
今夜的府邸内灯火稀疏,四周仿佛笼罩在一层诡异的薄雾中,朦胧的月光透过树梢洒在青砖地面上,影影绰绰。
明鸢靠在墙边稍作喘息,感受着背後微凉的触感,擡手擦去额头渗出的细汗。
简单休息了一会儿,她准备继续行动。
沿着小路继续潜行,明鸢最终停在了府邸的一处偏僻角落。
隐隐传来低声交谈的声音,她屏住呼吸,将身体藏在一株假山後,警惕地听着动静。
有人在那。
“真奇怪,今晚府上来了这麽多陌生人,到底是怎麽回事?”一个听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声传来,对方压低声音说道,语气中透着掩不住的忐忑。
“谁知道呢,气氛这麽压抑,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另一道女声应和着,语气中多了几分紧张,“不过,这群人看起来来头不小,手里拿着的法器都不是普通货色,这也太吓人了。”
“就是啊,不会是闹鬼吧?”最开始说话的那人似乎有些害怕。为了转移注意力,她继续道,“不过,你说夫人和老爷今晚到底去了哪里,天都快亮了才回来,最近有什麽大人物来吗?”
乍一听到重点词,明鸢的心猛地一跳。
游明曜他们不可能做出分辨不出人死没死的举动,夫人应该已经死了。
可十几年前的夫人已经遇害,那她那个时间线里,按道理来说也不可能再有活着的夫人出现啊!
真是闹鬼了,这两人刚刚说的夫人回来了究竟是什麽意思?
另一名婢女似乎也觉得奇怪,小声附和道:“是啊,夫人最近怪得很,那脸色瞧着比刚进门时还要差上几分。”
她们的话戛然而止,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迅速分散开,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明鸢仍躲在假山後,背後渗出一层冷汗。她盯着婢女消失的方向,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这都谁想出来的剧情?
人或许就是这样,明明她现在也很强大很厉害了,砍起小鬼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一想到还有未知的存在藏在身边,纵使对方还不一定能打得过她,心里总哪哪儿都不得劲。
这个副本也太烦人了点,比他们在村子里还烧脑。
自己是来玩恋爱游戏的,怎麽这儿真成恐怖片了。
她的精神损失有没有人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