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娘也说:“我祖母也说了,有些人狗急跳墙而已,不用怕。”
“有没有用先不说,咱们没必要硬碰是不是?万一一不小心被狗咬一口,即使要不了命,难道不嫌狗嘴脏?”
惜娘和晴娘笑了,都点头答应,跟他们师兄一块儿走了。
正月二十三,宫中开印前一日下午,范木秀身边的小厮去了趟梅家三思书铺买笔墨。傍晚,书铺的掌柜就去了春和坊给主子送账本。
渔娘笑着跟贺文嘉说:“范师兄去都察院当御史才两年多,不仅摸清了里头的门道,如今跟同僚们关系也到位了。”
“可不是,在我心里范师兄一直是个在外头奔波做实事的人,像现在跟人玩心眼儿这麽厉害,要换两年前我肯定是不信的。”
在外头那些人嘴里,范木秀也是文嘉党的一员,都察院里的御史要弹劾贺文嘉,竟有人给范木秀送消息,可见这关系有多到位。
“别说笑了,你说明日若是有人弹劾你,会弹劾你些什麽?”
“呵呵,不管他们弹劾什麽,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们喷口水。”
“贺大人厉害了,以後继续保持。”
“梅大人客气。”
夫妻俩装模作样地互相鞠躬作揖。玩闹了会儿,渔娘笑道:“我的终稿差不多要改出来了,过两日我打发人去庄子上问问师父,若是没问题,我就赶早送御前去,叫官坊给我刊印。这事儿当年皇上可是答应过我的。”
贺文嘉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我记得你不是听孙先生建议,把西北改成北境吗?增添了许多的内容,这就写完了?”
“差不多了吧。”
“怎的,特意赶出来,是要给我分担分担火力?”贺文嘉笑问。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这是顺便的事。”
贺文嘉哈哈一笑,一把抱起夫人转圈,好险没吓着渔娘。
渔娘给他胳膊一下:“别闹了,快放我下来。”
“不放,再转两圈。”
“放下我。”渔娘往门口看了眼,脸都羞红了。
“再转一圈,最後再转一圈。”
贺文茂轻咳一声:“文嘉跟我出来一下。”
说完,贺文茂扭头就走。
渔娘着恼,狠拍他肩膀:“说了叫你放我下来。”
贺文嘉笑嘻嘻,放下夫人:“你先去洗漱,等我一会儿回来。”
渔娘瞪他,这人真是脸都不要了。
贺文嘉去外院跟大哥说话,说的久了点,等他回内院卧房,渔娘搂着小肉球已经睡着了。
贺文嘉叹气,等到开春了,天气暖和了,该叫毛毛这小子自己住一屋了。
这麽大的孩子,哪能天天跟爹娘一块儿睡。
不像话!
家有家的温情,外头的风雪还是要人去面对的。
风雪盈门的早上,贺文嘉穿好官服出门,冷着一张脸。跟着伺候的小厮管事都不敢吭声,大管家梅应把自家爷送出大门口,目送马车远去,这才关上门。
贺文嘉早有准备,他准备先去户部衙门点个卯,再去太和殿那里给皇上请安,再卖卖惨之类的。
结果,没等贺文嘉实行自己的计划,他刚进衙门,御前大太监高九送来给他升官儿的圣旨。
“恭喜贺大人,打从今日起,你就是吏部右侍郎了。”
“吏部右侍郎?”
贺文嘉怀疑自己听错了,他难道不应该是户部右侍郎吗?短暂当了两年的户部右侍郎老大人刚卸任,这个位置不给他,还能给谁?
贺文嘉展开圣旨一看,还是真吏部右侍郎,一个字不差。
“高大人,原来的吏部右侍郎高升了?”
高九笑道:“您是问王苍王大人吧,王大人调到户部,他是户部右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