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那吧。”
他话语里的冷漠,让林婠脸上强挤出的笑僵住了,心脏泛起细细密密的疼,像有谁在她心里撒了一把尖细的冰凌。
原来他对她的身体也没有兴趣,一切都不过是她在自作多情。她真是好笑,还以为还有一个与他谈判的筹码。
极度的难堪让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煞白着脸,手忙脚乱地将披风拢好,快步转身往门口去。
然而她还未走门口,就被一个疾风般旋来的高大身影给拦住了。
“不是来找孤的麽?怎麽才来就又要走了?”
她柔弱纤细的身子被他遮得严严实实,一片衣角也露不出来。就像是失散的羊羔,暴露在了野兽的獠牙之下。
她下意识後撤一步,後背径直贴上冰凉的墙体。
他催身上前,将她禁锢在他与墙壁间。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沿着优美的下颌线到脆弱的颈项,再到锁骨……
如一道道电流随着他的指尖在她身体上流窜。
“婠婠方才是想给我看什麽?嗯?”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廓上,那股熟悉的燥热感再度涌上来,林婠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马车上的那一幕。
脸上先是一红,随後血色退尽,白得像一张薄薄的纸,仿佛轻轻一戳就要碎裂了。
赵翊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低低一笑。单手撑在墙上,将她牢牢锁在臂弯里。另一只手拈起她胸前的一撮青丝。
在她脸颊轮廓上轻轻扫过。
暧昧的气息在房间里蔓延。
林婠感觉到全身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爬过,四肢酥软。就在她要软瘫下去时,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尖,钻心的痛让她混沌的脑子恢复了清明。
她也记起来了,她今日来此的目的。既然他想看,那就给他看好了。
她咬了咬牙,颤抖着松开手,解开系领口的带子,绯色披风缓缓滑落。露出白皙如玉的双肩,以及里面穿着的布料甚少的绯色纱衣。
他们呆在角落里,光线有些暗沉,即便是这样,仍能看清她妙曼的身姿,以及那身白得发光的肌肤。
赵翊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喉结滚了两下,他低首在她肩窝处落下一个滚烫的吻。
林婠被烫得全身一颤,随即,他打横将她抱起,快步进了内室,将她轻柔地放在床榻上。她还未看清这帐顶的颜色,他高大的身影就已势不可挡地覆了上来。
屋外,风摇着树,嫣红的光影颤动。
一切风平浪静後。
赵翊坐在床沿,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襟。他又恢复了贯有的清冷,全身上下已没有一丝情动的残存。
就好像方才的失控,只是林婠的一场不存在的荒诞的梦。
“你好好歇息,孤还有事……”
赵翊弹了弹袖袍,起身就要离开。林婠突然想到,她还没有问他表哥的事,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抓住他的手,急急地问。
“殿下可是抓了表哥?”
帐外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照映得帐内的光线也跟着忽明忽暗起来。
赵翊动作微一顿,乌沉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却让她不由自主地心惊肉跳。
她垂眸不敢看他,强作镇定地解释。
“阿娘只有表哥一个侄子,我不想阿娘伤心,若是殿下抓了表哥,可不可以请你放过他。”
屋内静得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迂久,就在林婠黯然地松开手时,赵翊的大手微一翻转,将要逃离的小手整个包裹在了掌心里。
带着些微粗粝的拇指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的凝白嫩滑的腕脉处。
“可是六弟跟婠婠说了什麽?”
林婠心中一紧,他怎麽知道?
赵翊指尖感受到林婠疯狂跳动的脉搏,不动声色地睨了她一眼。
“婠婠,你心思太单纯了,不知人心险恶,被利用了还不为知。”
林婠:“??”脑袋完全糊涂了。
“婠婠,应是知晓,六弟亦有争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