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人的情绪总要不稳定一些,是打是骂都不是奇怪的事情。
家主虽然脾气温和,但公子若咄咄逼人,非要问个什麽出来,并非不会发生什麽。
公子若被打了,今後可还要怎麽过下去。
旬邑不敢想,成婚前的公子就有些不正常,与家主和离後更别提要怎麽样。
直到马车停了下来,公子先行下车。
旬邑悄悄地端看公子的神态,显然怒火已经消了。
甚至还有些愉悦。
马车上发生什麽了吗?
旬邑有些震惊,明明公子从酒馆出来的时候,恨不得提刀进去砍人,理智几乎要消失殆尽。
看到家主同其他男人亲密,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通红,僵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公子性情单纯,什麽心思都藏不住。
家主说了什麽?
即便家主在外沾花拈草也不在意吗?
这麽好哄的吗?
旬邑满脑子疑问。
……
翌日。
皇宫内。
从大殿上离去的骆荀一在半路被人拦住,那人低垂着头,缓缓露出那张脸。
是晋瑞。
他穿着侍卫的衣裳,带着帽子,跑了出来。
“你。。。你帮帮我。”他神色慌张,匆匆握住她的手臂,“我不想和亲。”
他甚至靠过来,把她的手往他腰上放,声音发抖,“我知道你成婚了,你可以把我养在外面,当你的外室。”
“你。。。帮帮我。”他声音哀求,美艳的面庞带着苍白和不安。
骆荀一抽回手,满脑子都是他怎麽跑出来的。
难道宫中还有五皇女的馀孽吗?
“可我不想死。”她缓缓道,“若被发现,你让我怎麽办?我的夫郎怎麽办?”
他睁大眼睛,“不会的,我。。。我假死在宫中就好了,你把我养在外面,我改姓就好,外面的人又没有见过我。”
“我不想和亲。”他面露绝望,美眸中含着不安和乞求。
这真是难得一见。
晋瑞向来高傲。
居然还会提出做外室的恳求。
“殿下,我为何帮你,我并不喜欢你。”她神色淡淡,“我已经成婚了。”
晋瑞轻轻咬着下唇,面露疑惑,“为何不帮我”
她亲了他,按规矩来说,她本该娶他。
这不是已经成了共识吗?
是她突然毁约,有愧于他,为何不帮他
如今他甚至自愿为外室,她不应该答应吗?
她只需要帮他出宫,其馀的她一概不需要担忧。
她突然笑了笑,“殿下,你该找旁人,不该找我。”
“我如今算得上宠臣,为何要忤逆圣上而去帮你呢?你现在,无权无势,我有什麽好处?好看的人比比皆是,殿下在我这里并不管用。”
晋瑞卸了力气,双手脱落下来,满脸茫然,“你竟然如此狠心。”
她安慰道,“和亲并非是坏事。”
他几乎快要哭出来,认定她不会帮他,全身一瞬间脱了力,连声音也弱弱的听不出什麽精神气,“你知道什麽,嫁给一个四五十岁的人做侍子,非打即骂,我不如现在就去死。”
一个封号为晋瑞的皇子,被随意指配给一个周边政权的国家,而不是被剥夺封号沦为庶民。
而她没有任何理由去帮他,拿自己的仕途,甚至自己夫郎的家族。
若他对她有恩,她说不定会顶着可能是五皇女旧党的嫌弃替他上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