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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科考的普通书生”
堂前,一个男人坐在上方,面露难色。
“为什麽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再如何优秀,又能怎麽样呢?”
满堂昏黄的灯依旧看不清楚男人的神色,他虚虚地倚靠在椅子上,宽大的衣袖折叠在一处。
“听说,还同旁的男子有些纠结。”
男人撑着手,轻叹一口气,“罢了,派人警醒警醒,免得闹出什麽笑话来。”
“让人盯着公子,若又是去找那个人,给我拦着。”
徐主君起身示意那些人退去,穿过走廊,朝自己的居处走去。
“妻主又宿在偏院了?”
没有人出声,徐主君看着眼前的路,脸上没什麽表情。
“家主去了偏院。”旁边的侍从低声回道。
“记得明日送汤药过去。”男人平静说道,继续走着。
院内。
屋内点燃着大片蜡烛,昏黄的烛光并无法照亮四处。
侍从并不多,只有两三个,都是他的贴身侍从。
徐韫倾斜倚在榻上,指尖戳破了水果的表皮,被汁液浸染。
侍从恭敬地站在一侧,其中一个回应道,“。。。以五皇女名义举办的,听说晋瑞殿下也去了。女君来到京都,没跟其他男子有什麽接触。”
徐韫低垂着眼细致擦拭着手指,听到那两个字,微微勾了勾唇,“晋瑞那个疯子”
上辈子成了疯子被丢出皇宫,如今这个时候,他的确没有时间去关注他这个时候是什麽做派。
晋瑞同五皇女是同父,五皇女死了,他的下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三皇女也死了。
都死了,他又是什麽时候死的徐韫摩挲着杯盏,眉眼郁郁。
他不说什麽,屋内自然没有什麽声音。
像是想到什麽,他撑着手,“罗邬呢?”
“已经让人关起来了。”
他突然笑了,漂亮的眼眸中恶劣狠辣,“还没死吗?这个时候不应该早就死了吗?这次这麽硬气吗?”
侍从没回复,甚至不敢回复。
他的笑慢慢凝结,原本纯良的面孔上残留着消失一半的笑。
软榻上赫然放着一个帕子,被好好保管着。
他神情恍了恍,漂亮的眼睛细细打量着,她要娶旁人
要娶旁人吗?
……杀她囚禁她……骨肉都烂在一起……血液都流在一起……
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越来越突出,心脏像是被紧紧禁锢住,徐韫几乎要呼吸不了。
凭什麽她想断就断。
他已经烂掉了。
突然,他身子僵了一下。
他肩膀颤抖着,指尖死死掐着手心。
“都出去。”
“是。”
侍从陆陆续续退出,屋门再次被关上,徐韫拢了拢外袍,起身去了里屋。
进了里屋,他绕过屏风,将外袍随意丢在旁边,身上的里衣并不规整。
他费力地想着,想着自己是如何死的,想着要如何让骆荀一愿意娶他。
为什麽不娶他呢?
他比别人更漂亮,家世更高贵,哪个人当了皇帝都跟他不沾边。
对了,她说她要娶旁人,她有喜欢的人了。
而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