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荀一俯身,“臣进宫之前才堪堪听闻。”
“有人看到,你曾和晋瑞带在一处。”
她静心下来,“臣确实在宫中偶遇晋瑞殿下,寥寥数语後便让人送他回去。”
费直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骆荀一,开口道,“灭火後,只找到晋瑞的尸体。”
上面的人默了一下,“既然晋瑞死了,那和亲之事就罢了。”
两人出殿後,费直喊住骆荀一。
“骆学士。”
她停下来,“费大人唤我何事?”
“听闻你近日多事,一直无空,不知道你今日可否同我走一趟。”
她默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虽说是同走一趟,她还是半胁迫似的来了费府。
毕竟她实在不想交恶。
朝堂之上,她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圣上也鲜少驳斥她的话。
费直的府上很是华贵。
连摆放的一株花草也价值千金。
她盘腿坐在那,见一个男人从屏风後出来,脸上有些惊讶。
“你见过他”费直见她露出惊讶,擡头示意白越坐到骆荀一的对面,也就是她的左手旁边。
“有过一面。”
“他是我的侄子,从小就养在我身边,姓氏也从父。听说你来了,如何也要来跟你说几句话。”
费直擡手给她倒了一杯茶,幽幽道,“听说你新婚不久,想来二人定来和睦。”
白越不语,只是低垂着头,继续泡茶。
骆荀一看了一眼费直,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内子金贵,自然待他要退让一些。”
费直笑了笑,“小男儿自然是这般性情。”
她擡了擡手,示意白越下去,转头对着骆荀一直言道,“虽说你已经有了正君,但我这侄子心悦你,我也不想拂了他的心愿。”
“可他向来被我娇养长大,想要什麽都不会拒绝他。我希望你纳他为平夫,也会向圣上请旨为他添点保障。他性格温顺乖巧,熟读男戒和内训,虽说年纪有些大了,你娶他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几乎是告知,没有任何商量。
她哑言,低眸抿了一口茶放下来,出声拒绝,“我曾向家中内子发誓,一生只有他一人,忠为衣,信为裳,不敢违背承偌。”
“是吗?”费直放下茶杯,半是威胁般脱口而出。
“是。”
“真是好大的胆子。”她的声音冷了下来,眉眼带着怒气。
“你看不上他?”
骆荀一摇头,“我已有家室。”
随即,她起身告辞。
“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辞了。”
费直沉着脸,什麽话也没说。
才走出屋内,她就见到在门口站着的白越。
他朝她歉意地笑了笑,模样温婉成熟,“奴送女君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