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处的异样让他羞红了脸,眼眸内湿湿的,全身无力地靠在堆高的枕头上,细长的手指轻轻攥着毯子。
“疼吗?”
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她的话,他胡乱地摇了摇头,垂落下来的青丝有些凌乱,浑身上下无不透着産後的虚弱和无助。
他的心思很好猜,娇气蛮横,平常不是嫉妒就是粘人。
骆荀一合上他的衣裳,用帕子擦拭手上的乳液,徐韫更是羞得偏头不敢看。
“这几日我都会在家陪你,不要多想。”她温声道,“我不会去哪里。”
她俯身亲了亲他的唇,可偏偏动作极轻,像是只是在水上轻轻拂过一般。
徐韫轻轻喘着气,眼底像浸了水一样,满身依恋地凝视眼前的女人,身上的衣裳舒适宽松,连着露出锁骨和肩头。
“嗯。”他顺从地回应,很是乖巧。
“你若是想石卿了,我会让人把石卿带到屋内待一会儿,有人照料她,你不要想太多。”
眼前的人一如之前那般清贵温和,偏偏看上去又疏离冷淡得很,哪里像是会疼人的模样。
都说选妻主要选一个会疼人的,有责任心的,还要有能力,外貌什麽的都是次要。
“妻主会嫌弃我身子不好看了吗?”他还是忍不住出声。
“不会。”
他有些狐疑地盯着她,不大相信。
此刻他的脑子里已经固定了那些人的固有想法。
谁会不喜欢身材好的人呢?
谁会不偏向去拥抱宠溺好看的人呢?
他不出声了,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个。
他是她的正夫,不好看了又能怎麽样,无非是眼不见心不烦,寻他人解闷就是。
“阿绵在想什麽?”她轻轻揉着他的手指,见他又在胡乱想什麽,“若有什麽想说的,阿绵可以说出来。”
她的语调很柔和,带着一丝冷调,很好看。
她垂眸看着他,面容平静,俯身凑过去,“若还想着别的什麽,我会生气的。”
生气他瑟缩了一下,讨好似地仰头蹭了蹭她,“没想什麽。”
……
一月後,这日夜里。
在榻上已经睡过去的徐韫迷糊地睁开眼睛,见妻主上榻,很快黏过去埋在她的怀里。
他低低地呜咽着,温软的身子缠在她身上,越发娇气起来。
很快地,渴望的亲昵出现在自己的脖颈处,不满的念头被安抚下去,渐渐安静下来。
她擡手慢慢抚摸他的後颈,想到刚刚回来见到的场景。
石卿哭了,如何也哄不好。
睡下的乳夫被叫起来哄孩子,石卿很快安静了下来。
她不知道徐韫有没有看到过因此心生焦虑,这显然不能长久如此下去。
産後抑郁的事情不在少数,她也尽量减少去看石卿的次数,多陪伴徐韫。
这一月他似乎很焦虑自己的模样,焦虑之前的衣裳小了穿了不合身,又焦虑腰部不如之前纤细,并没有很关注石卿。
只是白日里让人把石卿抱到屋内,偶尔喂喂奶,抱抱孩子。
一日下来,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若是只焦虑身材,这很正常。
她抚摸着他的脖颈,顺着脊背向下揉着他的腰。
怀中的人轻轻哼着,疲累地动都不动一下。
若是无侍从从旁协助,照顾一个孩子恐怕能让他当场哭出来。
他迷糊地睁开眼睛,声音很软,“妻主不睡吗?是石卿又哭了吗?”
他的呼气很轻,还没等到妻主的回应,很快又睡了下去。
厚重的帷幔遮住了床榻上的两人,外面还留有一盏烛灯。
因为他开始畏惧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