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待你如何?”
她顿了顿,不知道如何回答,“圣上赏识,我尽力而为。”
“费直可不好办啊。”
“老师目光长远,费直滥权,圣上自然有其他想法。”她低眸看着茶杯里的水,语气悠悠的,“要断权,要专权,伴君如伴虎。圣上年岁尚轻,不懂如何藏匿,费直权势盘根错节,怎麽可能轻易推翻。”
“若够心狠呢?”栖籍冷不丁的出声。
意识到老师什麽意思,拿世族当磨刀石,直接废了世族的优势,迁徙世族,分散势力。
这次审查也是让她去收集罪证,打压依附费直的官员。
骆荀一突然笑了笑,“圣上的心思,岂是我们可以猜的。”
“你当小心行事,莫树敌太多。”
她敛眸不语,低头抿了一口茶。
……
离开後,骆荀一没有急着回去,反而是寻了一个普通的茶馆坐在角落里,端坐在那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天已经快黑了。
灯笼慢慢点起来,出现了朦胧的光。
茶水晦涩。
冰糖色的月光慢慢出现,骆荀一起身离开茶馆,经过小卖铺买了糕点回去。
“你怎麽现在才回来?”她从案卷中擡起头来,“给你准备的吃食热了一遍又一遍,你现在要吃吗?”
“聊得有些久。”她把糕点放在秦柏旁边,“吃吗?”
桂花糕
秦柏面上闪过疑惑,又惊喜她肯缓和态度接纳她,打开糕点尝了一口。
这是刚做出来的,还残留馀温。
“挺好吃的。”
骆荀一坐在环椅上,眉眼有些懒散,稍微放松了一些,靠在那微微屈起手臂,“天快黑了,怎麽还在看”
“你不是急着全部弄完赶回去吗?”秦柏回道,“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你现在累了吗?”她继续问。
“是有点累。”
“那你吃完饭就去歇息吧。”
骆荀一也不推辞,起身朝外走去吃饭。
夜里。
洗漱後,长发披散了下来。
她坐在软榻上,泡着茶,突然想到了徐韫。
这个点他应该睡下来了。
三个月的月份足以让他难受一阵子,孕吐,以及食欲不振。
他夜里爱闹腾,也喜凉,经常只穿着小衣不盖薄被。
她擡手揉了揉眉心,还是要早点回去。
他怀着胎,想来更是不好哄。
骆荀一不打算回村,想到自己寄养在刘家的狗,还是派人过去将玉佩和狗送回去。
徐韫可能不喜欢狗,便养在离他最远的院子里,让人照顾。
她的另外一个玉佩在徐韫的手里,之前向他要过,他没给。
烛火微微摇曳着,随着时间推移,夜里越来越凉快。
她起身回了床榻,吹了蜡烛便睡了过去。
……
一回熟二回生,按着步骤走上一遍,南宁县的事情便记录了大半。
这日。
街道上十分热闹。
婚假的喜事弥漫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