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的语气带着羞涩,微微发颤,可屋内的氛围却静肃让人窒息,带着闺阁男子的柔情恍若毒蛇一般,吐着娇小的信子在屋内游移。
屋内的侍从却低垂着头,不敢擡起来。
……
牢房内。
骆荀一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桌子上的婚书。
其实也没什麽。
她早早就答应过要娶他。
是赘是娶对她而言没什麽问题。
但是如果她没有看过徐韫那副满脸恶意的模样,说不定她现在也不需要如此犹豫。
外面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骆荀一把婚书卷上,擡眸看见戴着面纱赶过来的徐韫。
这里并不是什麽好地方,阴暗潮湿,可他柔顺地站在门口,手上拿着包裹,莹润的眼眸含情地盯着她,莫名让人心底发凉。
“姐姐。”
他样子局促,又有些担忧,“她们没有对你做什麽吧?”
徐韫看着她的模样,微微攥紧包裹。
面上疲倦苍白,只穿着中衣,头发也垂落下来,没了之前像老狐狸一样的温和,看上去很好拿捏。
骆荀一微微侧身,“没什麽。”
旁边的侍从递过食盒,徐韫接过,“这是我为姐姐准备的。”
“姐姐”
见她不过来,徐韫微微歪头,有些疑惑。
他看了一眼侍从,示意他先出去,又委屈地朝骆荀一说道,“姐姐,姐姐又要与我避嫌吗?”
骆荀一盯着他这副微微蹙眉,用着水润的眼眸可怜地注视自己的模样,走过去把东西接了过来。
“是该避嫌了,我如今困在这里,看不到出去的日子,我不该耽误你。”
徐韫顿了顿,婚书还没有送过来吗?
只要她按下手印,写下名字,不需要五天便能出来。
“姐姐是要反悔了吗?”他睁大眼睛,颇为无措。
“什麽耽误不耽误,姐姐明明知道我只想要嫁给你。”
他擡手扯下面纱,强忍下声音的无措和哭腔,急急保证,“我不怕等的,一年两年十年,我都可以等姐姐,那些人不会娶我,我也不想嫁给她们,只要姐姐还愿意娶我。”
骆荀一微微眯了眯眼睛,打量着他。
徐韫并不像他展示出来的那样,柔弱可怜,无知无畏。
起码现在,他一边压抑着身体的兴奋,又不得不表现出无助无知的模样去乞求一个正在坐牢的人。
又或者所有都是她猜测的,那天看到的可能是个误会。
骆荀一并不想娶一个存在不可预知的人,更何况她即将成为一个赘妻。
一个被自己夫郎的父家辖制,个人生活被自己的夫郎死死掌控着,尤其是他很可能是一个嫉妒心占有欲极强的人。
纳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知道吧。”女人冷了脸。
徐韫怔住,微微咬唇,迟缓了几秒才慢吞吞回复,“知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