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荀一望向刚刚管家来的方向,的确看到停留的马车,旁边还有侍从跟随。
张和压制不住怒火,丝毫没有意识到跟一个酒鬼争论显然是不正确的。
张和走上前去,想要抓住她的衣襟,同时擡手就要揍她。
骆荀一敛眸,侧身握住她的手腕利落地挥在一旁,声音冷淡,“若你还有什麽不满,可隔日再来找我。”
话刚刚落下,她擡脚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管家见家主擡脚离开,又擡头看了一眼刚刚出言挑衅又动手动脚的人,连忙跟上家主。
她一边擡手揉了揉发涨的眉间,呼吸有些凌乱,面容也渐渐带上薄红,瞳孔内带着一丝茫然。
喝太多酒了。
她还没有喝过这麽多酒。
走到马车旁边,那些侍从屈身行礼,小声地喊她,“家主。”
骆荀一匆匆瞥过他们一眼,随意应了一声。
她脚步不稳,身子也有些晃。
那些侍从什麽话也不敢说,更别提去扶住女君伺候女君。
等她上马车,便见着端坐在那,穿着素雅的正君。
他红着眼睛,眼眶通红,面上藏不住的委屈。
还没等他发作闹脾气,徐韫就被女人揽入了怀里。
“别闹。”
她声音低低的,很好听,有些冷淡又有些含糊不清。
潮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温润的眉眼带着缱绻和茫然。
“只是应酬而已。”
她的手慢慢抚摸他的腹部,轻柔不带任何的含义,这样的姿势几乎将怀中的人很好地笼罩住。
他轻轻咬唇,鼻尖的酒气无刻不让他想到不久前进酒馆见到的场景。
她在同一个男人调情。
出奇地,他安静下来。
“那妻主给我什麽?”
“你想要什麽?”她缓缓问道。
徐韫挪动身子,正面仰视她,明明语气柔和却带着一丝尖锐,“我要你一辈子都爱着我。”
她缓慢眨了眨眼睛,仔细端看怀中的人,柔弱地几乎稍稍用点力气就能弄死。
偏偏那张嘴最是得理不饶人,什麽胡话也能说出来。
徐韫微微攥紧她的袖子,眉目透着幽怨和几乎压不住的怒火。
又是这副死样子,他怎麽闹腾她都不生气,也不同他争吵。
随着时间的拉长,他的面容一点一点地冷下来,紧紧抿着唇。
她怔怔地看着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鲜亮极了,偏偏还夹杂着依恋和委屈。
过了一会儿。
她垂眸把人抱紧,迟疑地答应下来,阖眼休息。
“……好”
她放松下来,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凌乱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脑中越发混沌。
徐韫轻轻挣扎了一下,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他双手攀爬上她的脖颈,仰头看她的脸,语气很软,“妻主。”
“妻主在喝醉了,可亲过别人”他声音突然阴测测地,“是不是觉得旁得男人比我好看,野花总要比家花香一点”
她擡起头,觉得有些疲倦,靠在旁边的靠枕上,连带着徐韫不得不把整个身子都倚靠在她的身上。
什麽野花家花。
她眯了眯眼睛,“野花家花”
意识到他又在吃什麽醋,比闹腾起来还要磨人。
她擡手环住他的腰,细细摩挲着,“听话一点。”
马车上的对话外面根本听不到。
外面的旬邑见里面静悄悄的,莫名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