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太累,又饥渴,难以支撑勉强地支撑自己的脖颈,颤颤巍巍地擡起来想要呼唤人。
接着,那人靠自己很近。
不是自己熟悉的气息。
徐韫惊地偏了头,还没等自己说什麽,耳边就感受到潮湿的呼吸。
“不情愿”
微冷的话语一字一字地传入他的耳朵里,徐韫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僵住身子,手臂不受控制颤抖着,细长的手指轻轻攥住她的衣裳,嘴唇蠕动着。
没有不情愿。
他刚要说话,下巴就被轻轻擡起来,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他的唇。
盖头的一角轻轻搭在他的鼻尖上,甚至柔软地覆盖住他的眼睛。
他颤抖着,被指腹轻轻摩挲的唇被抹得艳丽。
徐韫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喉结滑动着,唇瓣微微张开,露出裹挟着液体的舌尖。
他轻轻咬着她的手指,舌尖不受控制滑过讨好入侵者,她的手指很快收了回去。
徐韫的唇带着水色,被揉得格外艳丽。
“接受速度这麽快吗?”说话的那人讥讽道,“还是说这里的男人天生就是如此”
他呼吸有些乱,连带着胸膛起伏也快了起来。
听到厌恶的语气,徐韫颤了一下,他紧紧抿着唇,放在身前的手搅着帕子,浓重的委屈几乎要淹没他的心脏。
为什麽要如此说他
脚步声变得快起来,徐韫知道她走了,去前堂迎客,等天黑了才会回来。
“公子。”侍从走上前来,欲言又止,“需要重新上妆吗?”
他唇上的胭脂已经花了,甚至一部分到了唇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受到了欺辱和玩弄。
徐韫闭了闭眼,声音冷冷的,“重新弄。”
侍从扶着公子到铜镜前,不敢置信之前不可一世的公子会变成这副委屈求全的模样,任由女人玩弄侮辱。
哪里在大婚当天还没入洞房就弄花了正君的胭脂,若被别人看到,今後还如何在府上立威,少不得要被人唾骂是个上不得台面侍子做派的正君,在大婚当天就开始勾引自己的妻主。
旁边的人微微把盖头勾起一角,以免掉下来,侍从轻轻擦拭掉上面的胭脂,再重新涂抹。
“好了。”
徐韫身上的首饰很多,先不论头上的珠宝,身上的衣裳就足以有几公斤重,行走间快了就会发出玉石碰撞的清脆声。
他的身子并不爽朗,如今一层一层的衣裳让他更是无法正常呼吸。
“她走了”他不安地试探道。
“女君已经去前厅了。”
即便是待在屋内,依旧可以听到外面鞭炮声,外面很热闹,女男老少皆有。
屋内的人被徐韫赶了出去,他微微抿唇,紧紧搅着帕子的手,指骨泛白。
她是什麽意思?
徐韫不敢揭盖头,胡思乱想着。
快到天黑的时候,屋内的几人点起红色雕琢的蜡烛,慢慢照亮了整个屋内。
等屋内的蜡烛全部亮起来,外面已经黑了下去。
屋内的侍从退去,只留下几个贴身侍从在旁陪伴。
床榻上端坐着的徐韫如坐针毡,只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
隔间被陆陆续续搬进礼盒,管事的人念着单子上谁家送了什麽礼。
随着耳熟的名字响起来,徐韫想起身扔去那些送过来的礼盒。
比如季珩,比如曾经在某个宴会上直接表意的贵子。
晋瑞这个名字他当然不会听到,他被关押着,谁敢替他送礼。
他忍耐着,只觉得这个过程让人甜蜜又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