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学士是不是过于自傲了?难道非要逼人喜欢你吗?人人都要恭维你人人都要对你心怀敬仰不能有一丝懈怠吗?”
骆荀一早已经没了之前的耐心,对男人还要小心翼翼不能惹恼他们可怜的自尊,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女人,她没有必要如此容忍小心。
更何况还是三皇女一党派的人。
秦柏压着声音,眸中冒着鲜明的怒火,“明明是你自以为我是这样的人,你又不曾与我交谈什麽?我如何自傲,如何非逼得人要恭维我”
“既然话不投机,你又何必几番询问我这些东西,就这样不好吗?井水不犯河水,你查阅你的资料,我整理我的书,我如何又怎麽样?秦学士还看不出来我的确不待见你吗?什麽时候不待见人也要被逼着改掉”
她收好东西,将画慢慢卷起来,拿一根丝带系住。
旁边鲜艳带着露水的牡丹簇拥在她的附近,润白的面庞却冷厉毫无柔和。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同你好好相处而已。”她呐呐道,莫名听着有些委屈,“我真没有得罪你。”
骆荀一瞧见了管理画师的人,她们出自如意馆。
“就这样吧。”她随口说了一句,擡脚朝如意馆的人过去。
“什麽意思?”秦柏走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却顾及什麽,手平白落在空中收不回来。
她脸色有些不好,皱着眉看着人离开。
……
被屏风划分的另外一旁,衆多身份贵重的男子跪坐在一侧,华贵的衣裳交叠在一处,低垂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昏过去的徐韫被侍从带去偏房。
“散了吧。”
刚刚闹起来的话题被一冲而散。
在君後下方的晋瑞气得手发抖,紧抿着唇,活脱脱像是要刮了谁的皮。
无人敢触及他的怒火,那些贵子听到君後的话後,纷纷屈身告退。
细腰宫的侍子也退了下去,最引人遐想的便是他们的细腰,君主好细腰,甚至要求全宫上下束腰。
甚至比作蝴蝶的细腰,轻盈腻粉腰。
楚楚腰肢掌上轻,得人怜处最分明。
被扶至偏殿的徐韫放在榻上,随着旬邑把人赶下去,徐韫才撑着手从床上起来。
衣袖交叠缠绵在一处,床榻上的人低垂着头,突然将玉佩扯下去狠狠摔在地上。
什麽时候,什麽时候晋瑞跟骆荀一交集,为什麽他也要嫁给骆荀一
她总待在宫中办事,碰到晋瑞也情有可原,若发生什麽呢?
发生什麽,他都不知道。
定然是他勾引了骆荀一,可赐婚之事向来不是要你情我愿吗?
骆荀一同意了?同意赐婚之事
他几乎气得咬碎後牙,恨不得撕了晋瑞那个疯子。
他得去找骆荀一,明明她要娶的是他。
明明她承偌要娶他,承偌娶他做正夫。
“公子,他们都散了。”旬邑低声道。
“散了?晋瑞呢?”
“晋瑞殿下去了外席,像是寻人。”
“寻人”他紧紧攥着衣裳,骨节泛白,漂亮的眼眸瞬间阴冷下来。
“公子要去寻女君吗?”他呐呐道。
屋内昏暗,只有零星烛火摇曳。
堆叠下来的帷幔被外面吹进来的风轻轻摇动,床榻上的少年披散着头发,发簪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