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挤出柔和地微笑,亲切温软,眼神却刺得人生疼,苍白的脸上半笑不笑,“没事。”
擡眸看向公子的侍从连忙垂下头,心脏猝不及防砰砰跳得极快。
越来越奇怪了。
出了皇城,坐在马车上的季珩静坐在那里。
他掀开帘子的一角,视野里晃过一个女人的背影。
季珩紧紧抿着唇,擡腰跪坐在上面,掀开帘子往外看。
不是她。
季珩莫名的焦灼起来,身体紧绷得有些发酸。
该怎麽办
一个没有双亲支撑的男人嫁到谁家都不会有什麽好日子,郡主的名称虚有图表,只不过让娶他的人脸上增了光而已。
他不受控制地咬了咬唇,竭力想要放松下来,却没有任何作用。
骆荀一。
对,嫁给她。
是他认知中唯一认为可以嫁的人。
什麽都可以不要,但绝不能把主导权给了旁人。
想到後宅里被打骂的侍夫,没有人撑腰的正君,什麽时候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
回到住处的骆荀一关上门,点燃蜡烛,脱下外袍挂在屏风上,这才坐下来休息。
不久前收到的信被她随意放在了桌子上,不知道是谁给的。
她也没有兴趣拆开,可谁也不知道,不拆开会怎麽样?
哪一天突然有一个人站到你面前,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都让人一头雾水。
分配给她的房间刚刚好,简陋,正正好好一个人可以住下来。
毕竟她待在这里的时间不长。
夜已经慢慢黑了下来,一不留神,还有些亮的天色完全黑了。
屋内昏暗。
她起身点燃了其他的蜡烛,开始怀念白炽灯和自己的大平层。
天知道她刚来这里时到底有多绝望,勤工俭学,比上辈子还要自律刻苦。
上辈子好不容易混到了管理层,眼一闭一睁就看到了摆放在眼前巨大的棺材,她怀疑她可能是猝死,闭眼前她还在处理数据。
里面躺着的是自己突然多出来的母亲。
而这具身体不过才13岁左右。
刚来的几天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进了哪本书里,四处询问有没有什麽奇怪的事情发生,紧接着就看到一个男人揣着浑圆的肚子缓慢行走,附近的男性跟上辈子的男性出路很大。
而她根本没有看过什麽小说,脑子里也没有出现任何东西。
草草翻看了书便进行了简单的洗漱,她看着桌子上的信封,还是取过将其拆开。
她有些漫不经心,想着里面能写什麽。
写的什麽?
她看了一眼,是邀请函。
视线往下移,下面的是五皇女的名讳。
她抿了抿唇,有些疑惑。她开始思索自己并没有什麽特别出彩的地方。
比她出彩的,应该不在少数。而她也并没有有意出风头,在书院里比较有名的只是她的字和深受老师喜欢,平日里回答也是中等。
不高不下,不会让人注意嫉妒,也不会让人有意为难。
为什麽呢?
在昔卿宴上,可能她看过自己一眼。
想到晋瑞说的那番话,奇怪的癖好。女人和女人之间能有什麽呢?
骆荀一满脑子都浆糊了,想着也可能不是这样,可能是抛鱼食钓鱼,广撒网而已。
收拢可用之人,获得惜才用才的好名声,除却世家大族的支撑,寒门子弟的拥护也不能忽视。
世家大族的支撑五皇女的父亲可不是世家大族出身,而是平民。
随着他被圣上看中宠爱,他的姐姐因此水涨船高,娶了书香门第的嫡子做正君。
反倒是三皇女,嫡幼女,父亲出身望族,还是君後。
五皇女要如何得到部分世家大族的支撑呢?拉拢,联姻。
晋瑞的婚事并没有定下,她拉拢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