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卫怜刚过来,哥哥便抛来一把弓。
她稳当接住,诧异地看褚允恭。只见褚允恭擡了擡下颌,似有得意,“眠眠,给你傅仁兄露一手。”
褚卫怜默了默。
这是大哥头回对她的箭术如此有信心。。。。。。想来,是她那晚的射箭震慑了大哥。。。。。。
果然,褚卫怜没令她大哥失望,连续数发皆中靶心,力道重猛,一支破了另一支。
她听到傅仁兄的惊叹,刚要露笑,又听到一声更熟悉的惊叹。
“怜娘这箭射得好,与炎照难分伯仲。”
褚卫怜回头,是夏侯瑨。他原先和杨成焕在别处跑马,不知何时也过来了。
她浅笑,正要与夏侯瑨说话,忽然听到一声极轻的低哼。褚卫怜转而回眸,看向杨成焕。
杨成焕的眼神很怪,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褚卫怜看得出来,这是厌恶——杨成焕厌恶她。
可为何会厌恶?她思索自己何时得罪过他。
“褚家几个女儿的马术都不错,比骑射,不知怜娘和杨大郎谁更胜一筹?”
那世家子笑着问。
他跟褚家走得近,可知道怜娘的马术有多好。既然他比箭输给了怜娘,那也得陪一个输骑射的杨大郎,这样才不显得他窘迫。
此人一看就是拱火的,褚卫怜埋怨。
虽然比一番也没什麽,但她可不想和杨成焕比,尤其是这种心里有气的人。杨成焕既然厌恶她,那也就有更浓的胜负欲,想要赢她。
褚卫怜才不蹚这趟浑水。
她朝褚允恭,夏侯瑨等人笑了一笑:“不比了,太後娘娘还在看台,我得去伺候她老人家。”
褚卫怜刚要走,背後突然有道声音:“褚娘子莫非是怕输?”
褚卫怜脚步忽顿,面浮冷笑,却没搭理他,继续走。
“我还以为褚家的女儿有什麽不同呢,原来也是不敢比,怕输的挂脸之辈。”
此话一出,褚允恭脸色微变,夏侯瑨也陡然低喝:“炎照,你冒犯了。”
“冒犯?”
背後的草场,杨成焕咀嚼二字笑了,“褚娘子觉得,不痛不痒两句也是冒犯?”
“没劲儿,真没劲儿,比都不敢比。”
杨成焕丢开手中的谷莠,扬长而去。
待他将要拉缰上马,忽而听到一声“站住”,嗓音清丽嘹亮。
他慢悠悠地回头,正对上褚卫怜的目光。她没有恼意,姣好的面容挂着笑,讥嘲地笑。
“杨大郎就只会用激将法请人麽?客气丶能听的话讲不出一点?”
“我虽不吃你激将,但你既想比,我也不怕迎战。”
说完,她突然牵住旁边一匹毛色雪亮的马,纵身而跃,艳丽的裙裳霎然翩舞,红霞云海,再一瞬,她已经稳稳当当坐在马背上,脸庞娇俏,用那傲然的眸光瞧他:“杨大郎,请吧,你要比,我们就比一场,比谁打得猎物多。”
“你若输了,那便是侯府世子技不如人,还寻衅滋事。”
“我若输了,那便是我褚卫怜应你的战而败。我有自知之明,本不想应战,输了也不丢人。”她粲然而笑,“如此般,你可敢比?”
原先是她敢不敢比,现在又成了杨大郎敢不敢比。褚允恭看得瞠目结舌,不得不佩服妹妹这张嘴。
“罢了,你们别比了。”
夏侯瑨有些担忧,过去拉住褚卫怜的缰绳,“炎照马术虽差,却也不算太差,若是比过火了,你伤着怎麽办?”
褚卫怜却道:“瑨表兄,我马术也不算太差。”
夏侯瑨叹了口气,“你若想比,我让人抓几只猎物来,你们就在这儿比,看谁射得多,如何?”
“那这算什麽打猎?!”
敌对的两人异口同声。
话出来,两人皆怔住。杨成焕不自在地瞥开眼,不看她。褚卫怜却轻哼:“瑨表兄,不是我想比,是他要比。你们就放心吧,我和他比一刻钟就回来。”
说完,褚卫怜已经率先拿过弓箭,策马朝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