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
她虽然亲了他,眼目却带着审视丶探究。
那人不自在地避开,嗓音越发生硬:“不是,我不要这个。”
“你不要啊?”
禇卫怜失望叹了气,转身要走。那人又拽住她衣袖,吞吐道:“你。。。。。。再亲我。”
她说:“闭眼。”
于是他颤巍闭了眼。
禇卫怜弯腰,俯到他脸颊。
唇在碰到的刹那,她视线转移,警惕地扫。
她的两手摸上他脸颊,似是在捧,却往耳侧摸去。果然,她摸到了缝,一条窄细的贴合缝,几乎微不可见——这张脸竟然是假的!她的直觉没有错。
这张脸皮下,果然另有其人。
抚摸後,她很快挪开手。只有刹那,一个轻轻的吻落成。
而禇卫怜,也在此刻意识到一个极为森然的事——夏侯尉不是她以为的夏侯尉,不是落魄可怜,他有图谋,他和前世一样,不是一无所有!一直以来,他都在隐忍,都在蛰伏!
他会换皮,他能悄无声息带出她,他能把他们藏到这种地方,他甚至还有死士!
一直以来,他都在装。他背地里其实可以做许多事。
他。。。。。。
禇卫怜离开他的脸颊,後退了一步。
那人则擡头,静静望她。眸光,是说不清的滋味。
禇卫怜後背起了冷汗,在先前,她还和夏侯尉好言劝和,说以後再不欺辱他了,让他忘掉仇恨。
如今可想而知,他怎麽忘得掉呢,他潜心埋伏,不就在忍?
她还会重复梦魇的结局吗?
不,绝不能重复。
此情此刻,每步极为关键。禇卫怜只好先排杂绪,尽量定住心神。
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出去再说!她和夏侯瑨得有命出去,出得去才行!
夏侯尉到底要做什麽呢?
他用山匪的身份骗她,把她留下。若单只是这样,为何抓夏侯瑨呢?
夏侯瑨是最受瞩目的皇子,及冠还要封王,也是将来的储君。
只要夏侯瑨死了,皇帝就要再选储君,而大皇子不堪用,其他皇子又太小。那麽他夏侯尉的机会可就来了。
禇卫怜现在十分怕,他会杀了夏侯瑨。
她必须得确保,夏侯瑨有没有活着。
“大当家的。”
禇卫怜唤他,牵上他的手。眉儿弯,眸似水,透窗的晴光映出笑窝。
“你能否让我见一眼哥哥?我见了哥哥,也好安心留下嫁你啊。”
“你要嫁我?”
那人以为自己听错,把人拉近了审视,左看右瞧,还是怀疑。“你,真想通了?”
禇卫怜笑道:“自然想通了,关了两天,饭不好吃,也没人搭理我,我可闷死了,再怎麽也该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