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焕看她走了,也连忙夺过弓,甩鞭追赶。
夏侯瑨既恼杨成焕的挑衅,又只能无奈。
他回头看向褚允恭,褚允恭却一脸轻松:“宣王殿下安心吧,五妹从小就跟我二弟一块骑马,马术比我都好。你且看她能打回多少猎物。”
“。。。。。。”
夏侯瑨再度沉默地望向树林。
。。。。。。
午後的树林,光影婆娑,褚卫怜策马穿于林间,很快打下三只兔子。
她又看见了猬鼠,正要再射,突然有支箭比她先一步射出。
那人慢慢从背後骑马而来,跃下马,捡起了猬鼠。
她收起弓,冷笑了声:“杨大郎,你不能自己寻猎吗?”
杨成焕避开她的视线,面红气粗:“没想和你在一块,碰巧遇上罢了。再说,我也射中了不是?”
褚卫怜瞥了眼他的布笼,瘦瘦瘪瘪,直到猬鼠丢进去,才饱了些。可见在猬鼠之前,他一只都没猎到。
罢了,就让给他。
禇卫怜相信自己能赢,为着赶时辰,也不屑与他争。
正要掉转马头离开,忽然,杨成焕在背後唤人。
褚卫怜回头:“还有何事?”
这回,他俊俏的脸竟有些红,紧张的凝眸,目光似探究,又好像愠恼:“你好好一个姑娘,为何要做这种事?”
“我做什麽了?”褚卫怜不明所以。
杨成焕憋了会儿,忍不住说:“你为何要坏人姻缘?我对罗家娘子无意,为何要算计我娶她?”
原来他厌恶她,竟是为的这桩事。
褚卫怜很奇怪,他是如何得知的?
当初,她不过出谋划策,明明是皇後去办。况且她劝罗仪霜的话,除了彼此,就只有罗仪霜的丫鬟知道。难道她们会告诉杨成焕?
“你如何得知是我?”褚卫怜问。
“你不用管我如何得知,你便说,为何要做这种事?”
为何?
褚卫怜寻思这人莫不是傻的?他爹想借他亲事的名头留在京城,但太後不想留,故而安排此事,他也不至于不清楚。
褚卫怜无奈地叹:“这也不算坏你姻缘吧?你且说,你心中可有要娶的人?”
杨成焕忽而不作声。
他还是瞪她,晌午晴光普照,葱林绿叶,她的脸庞落着斑驳光影。一颦一笑一叹,都如日光夺目。他望着,眸光不知不觉化了些。
不久後,他别开眼,梗着脖颈僵声道:“没有。”
褚卫怜笑了:“你既没有,娶她又何妨?或许你不知道,罗小娘子对你也算有心。”
“况且如今无情,未必日後也无情,人与人之间不正是处着才有情吗?”
褚卫怜说完最後一句,再不与他多说。为了狩猎,她拿起弓,策马离开。
杨成焕怔怔看着那抹鲜活的背影,隔了片刻,也策马追上。
突然,旁边树林跃出个黑影,持弓而放,一支冷箭势如破竹,射向她的後背!
杨成焕骤然大喊:“当心,有刺客!!!”
。。。。。。
禇卫怜回过神之时,她已经被杨成焕扑在地上,接连的灌木刺破衣裳,後背疼到发麻。
瞳孔惊骇映着刺客黑衣,那人突然跃下马,提刀向她砍来——杨成焕率先丢出几截木头,那人伸手敏捷,纵身闪过,他倏尔大吼,抓刀砍来,却在看清杨成焕时生生刹住。趁此时,禇卫怜急忙扯弓放箭。接连冷箭直刺,那人飞闪,骤然遁形,消失于林中。
生死一瞬,她颤抖放下弓,全身忽而失了力。
末伏已经死了。而今天这人,既会用箭也会用刀。如果前世大婚夜刺杀她的人不是末伏,而是另有其人。。。。。。此人,显然就在她的身边!
到底是谁,能让刺客进的来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