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月华应下:“也好。”
那楼有个雅致名号,唤作宝珍楼。相传,此楼的主人竟是来自大荒之人,这使得宝珍楼在鬼城之中更添一抹神秘色彩,钟离月华也来了兴趣,皆欲一探究竟,看看这大荒之人在鬼城经营的鬻卖之所,究竟藏有何等惊世骇俗的奇珍异宝。
钟离月华刚一踏入那宝珍楼,目光缓缓扫过四周的陈设。只见室内的布局错落有致,装饰风格简约而不失大气,木质的架构与摆放的物件,皆有着大荒特有的韵味。
墙上挂着的画卷,描绘的亦是大荒的山川美景与风土人情,设像是壤驷的风土人情,钟离月华心想,这般独特的布置与细节,果真是大荒之人所开设无疑。
宝珍楼中的侍者见钟离月华一行人前来,恭敬地欠身行礼,随后将他们引领至二层。
二层的空间被巧妙地划分,一个个房间精致而私密。
房间皆是独立隔出,布局合理有序。而面向台下那宽阔展台的一侧,设有一道精致的帘子。
这帘子上面绣着细腻的花纹,似有若隐若现的光芒在纹路间流转,既可以轻轻拉开,让屋内之人将台下展台的一切尽收眼底,不错过任何一件宝物的展示瞬间;又能够垂下,挡住外界的视线,为屋内之人营造出一方隐秘的小天地,无论是休憩赏玩,还是私下品鉴宝物,皆可随心随性,不受外界干扰。
钟离月华示意银霜等人先退出去。
待众人退下后,他缓缓伸手,将那遮挡视线的帘子轻轻拉开。他目光淡淡地投向台下的展台,起初还带着一丝期待,然而片刻之后,只见台上陆续展示出来以供竞卖的宝贝,尽是些鬼族所热衷的那几样残忍玩意,生魂瑟瑟发抖,残肢令人作呕。
钟离月华将帘子拉拢。
他在房间中静立片刻,窗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钟离月华眉毛微微挑起,主动走向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
刹那间,一道熟悉的身影如敏捷的狸猫般钻了进来,正是壤驷胤。
钟离月华见到壤驷胤,轻声说道:“我正思索着怎样才能传信与你,你就来了。”
壤驷胤点头应了一声“嗯”,心中却想,这人难道不知道他此番出来在鬼城之中引起的动静。
那些人看他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
他是亲眼看他入了这珍宝楼。
钟离月华前几日独自尝试运了几次功法,可成效实在差强人意。
他急于恢复功力,目光落在壤驷胤身上,顿了顿,伸手轻轻扯了扯壤驷胤的领口,语气放柔了几分,说道:“我们再来一次那天的事吧,我恰好有重要之事与你商议。”
那模样因有所求而多了些难得的温婉。
壤驷胤原本心中还记挂着来此的目的,然而,当钟离月华那带着一丝娇柔与期待的神情映入眼帘,思绪瞬间被搅乱。
仅仅是那么一瞬间的晃神,之前的那些谋划与目的便被抛诸脑后。
这房间面积并不宽敞,布置却颇为精致,不远处摆放着一张小巧的木榻,榻上铺着柔软的锦缎。
中间立着一方古朴的桌子,桌上的茶具摆放整齐。
两人默契地转至榻上。
钟离月华微微靠近壤驷胤,将那双修功法缓缓道来,诸如气息的流转路径、灵力的交汇方式以及如何在身心交融间突破。
壤驷胤以前不会买账的。
如今却不知怎么,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钟离月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时而微微点头,时而陷入沉思。
这次不是钟离月华主动的。
于是壤驷胤一边动作。
钟离月华衣服滑落,这次毫无阻隔地,露出了腰间所系的那串精致铃,顺着他柔韧的腰肢缓缓滑落,在那如雪般洁白的肌肤上轻轻晃动,发出声响。
壤驷胤一停,那铃铛安静地坠于他平坦而雪白的腹部之上,与那无暇的肌肤相互映衬。
钟离月华察觉到壤驷胤的动作戛然而止,不禁面露疑惑之色,眸中满是不解与询问。
他微微仰头,望向壤驷胤,却见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而又复杂的妒火。
心想又怎么了?
壤驷胤简直不敢想,这铃铛定是那鬼主挂于他身上之物,想必是他们之间独有的闺房情趣。
一想到此处,他便觉得一股酸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满心都是不甘与酸楚。
那原本澎湃的热情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只剩下满心的纠结与酸涩在心底蔓延,手中的动作也再难继续。
钟离月华美目流转,思绪飘回上次与壤驷胤似乎也未尽人意。
他轻咬下唇,犹豫再三后,还是轻声开口:“……你是不是伤到何处了?”
话一出口,他暗自觉得自己这般询问已是极为体贴:“若是伤到了,咱们今天就暂时……”
然而,未等他把话说完,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便如汹涌波涛般将他的话语彻底顶了回去,只余下他惊愕地瞪大双眸,满脸的不知所措。
于是做得特别狠。
钟离月华让他慢一些。
可是壤驷胤怎么可能慢得下来。
于是什么心法都顾不上。
钟离月华浑身绯红,关键时候捶打着壤驷胤的胸口,有些崩溃地道:“榻……榻……别弄脏了。”
声音中透着一丝急切与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