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李副将军一听到“昭云将军”四个大字,脑子里便一片空白,行军打仗之人谁人不知昭云将军的威名。
卫楚泽还了礼,笑着看向张宏运,道:“张将军,别来无恙啊。”
张宏运眼皮跳了跳,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一阵大风刮来,刚冒出嫩芽的枝丫上下摇摆,伴随着风声,张宏运听到卫楚泽再次开口:“张将军,不知你是否有时间与我一叙?”
张宏运目光聚焦到卫楚泽的身上,道:“若是我说不呢?”
听到这句话,卫楚泽就像是听到个笑话般笑了一声,张宏运皱了皱眉头,不明所以的盯着眼前的这人,他独身前来到底有何居心?莫不是他知晓了他与平王的计划?张宏运觉得不可能,前段时间听说卫楚泽护送郡主和亲乌蒙,看今日这模样,他应该是听到京城出事了急忙赶回来的。
卫楚泽道:“张将军,对于你心中担心之事,我有更好的办法,你不想听一下吗?”
张宏运心下一惊,眉毛竖起,莫非他真的知道了他与平王合作这事?
站在一旁的李副将军一头雾水的盯着二人,不知他们到底在打什麽哑谜。为何张将军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似是有些疑惑,有些犹豫,更有些害怕。
张宏运道:“昭云将军说笑了,我心中能担心什麽,无非就是此次能否顺利地救回皇上。”
张宏运与一般人不同,毕竟也是带兵打过多次胜仗的将军,卫楚泽并不指望一两句话就说服他,他继续道:“张将军,你不妨与我坐下来聊一聊?”
卫楚泽摊了摊手,道:“如今我独自一人,自是不能对你怎样,如何?”
张宏运继续道:“我如今急着去京城救皇上,与昭云将军没有什麽好聊的。”
“所以,张将军是想领着这些兄弟去送死吗?”卫楚泽脸色一边,不怒自威,盯着马上的张宏运道。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一阵嘘嘘声,李副将军与张宏运一同出生入死,怎麽允许别人如此诋毁张宏运,即使这个人是威名远扬的昭云将军也不行。
李副将军开口道:“昭云将军,末将虽敬佩你,但也不能任由你如此诋毁张将军。”
卫楚泽盯着张宏运道:“请问一下张将军,我有诋毁你吗?”
张宏运瞪着卫楚泽,咬着牙道:“昭云将军,我可以与你聊一聊,不过若是你想以此要挟我,那未免有些太天真了。”
卫楚泽笑了一声,道:“难道张将军真的以为我这些年屡战屡胜,靠的是别人吗?”卫楚泽这句话说的有些傲气,但不可否认,这便是事实。这些年他从昭云将军的儿子,到成为昭云将军,都是他用汗水,用伤口,用血泪换来的,他屡战屡胜也是靠自己积累经验,一步一步走来的。
张宏运道:“昭云将军说笑了。”
四处漏风的破庙里,卫楚泽与张宏运相对而坐,中间是个拼凑而成缺了一条腿的破桌子,幸得声东找了一块石头垫着,这才没有直接趴下。
二人四目相对,剑拔弩张,本来稳稳当当的桌子,此时竟吓得有些晃荡,仿佛下一秒便要散架了一般。
“声东,给张将军上茶。”卫楚泽用手扶着晃荡的桌子。
声东凑到卫楚泽的面前,提醒道:“将军,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有什麽茶。”
卫楚泽用另一只手扶额,一时间忘记了,这不是在家中,他尴尬地笑了笑,道:“张将军,今天没有茶,您不要介意。”
这一系列的行为倒是弄得张宏达有些疑惑不解了,他看着卫楚泽。
卫楚泽这才开口道:“缓解一下氛围,我觉得方才不适合我们谈话。”
张宏运确实是第一次与卫楚泽近距离接触,他干巴巴地道:“没想到昭云将军竟还是个如此风趣幽默之人,不过今日却不是风趣幽默就能解决的事情。”
卫楚泽嘴角噙着笑,道:“那是自然,那我们便来谈正事吧。”
“我知道张将军此次为何来到京城。”卫楚泽道。
张宏运道:“为了去京城拯救皇上,方才已然说过了。”
卫楚泽摇了摇头,道:“张将军,在我面前就不必说谎了,今日你若是带着你的部下去了京城,明日你们便是谋反的叛军。”
一语落下,张宏运心下一颤,但面上保持不动声色,张宏运死死地盯着卫楚泽道:“昭云将军何出此言呢?”
卫楚泽的手放开桌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脸上带着笑意,道:“不瞒张将军,我是猜的,不过如今你的反应已经证实我的猜想。”
张宏运脸上露出一丝慌张,道:“你不过是信口雌黄罢了,本将军并不想与你在这开这种玩笑。”说完这话张宏运便要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卫楚泽却是不慌不忙,道:“将军不就是想保住张家人的性命吗?”
张宏运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卫楚泽继续往下道:“我若是能保住张家人的性命,又能保住张将军的位置,张将军会有兴趣吗?”
张宏运的脚步停下,转过身来不可思议的看向卫楚泽。
卫楚泽像是预料到他会这般,做了一个请了手势,道:“张将军还是坐回来与我谈比较好。”
张宏运没来及回到座位上,便开口问道:“昭云将军有何办法?”
卫楚泽一脸高深莫测,道:“我这办法本来有一半的几率,若是加上张将军,那便有九成的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