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震惊了衆人,这惊喜来的太大丶太快,让他们来不及思索反应。
南青缓缓放下了捂着长衫的手臂,长衫夸张地张着嘴,眼睛瞪得如同铜铃。
墨渊在神座上笑的深情且欣慰,万千光华自一双星眸之中喷薄而出。他心爱的姑娘,终于勇敢地当衆直言她和他的关系了。这种宣告,让他无比的感动和满足。
他站起身来,向她伸出手,柔声道:“浅儿,到我这儿来。”
白浅一步一步向他走去,这大殿之中的几步路,有三次让她走的刻骨铭心。
第一次,是九万年前,她向他拜师学艺时,初次进这大殿,她朝着他走来,走的懵懂丶青涩。
第二次,是三年前,她等到他元神归位时,再回昆仑虚大殿,她朝着他走来,走的欣喜丶心酸。
第三次,便是今日,她宣告他是她的命定夫婿了,此刻在这昆仑虚大殿,她朝着他走来,走的情深意切丶坚定执着。
墨渊这一声“浅儿”,明明白白地回应了白浅的宣告,也向一衆弟子言明了她未来的身份。
白浅走到墨渊面前,将手稳稳地放入他掌心,转过身来。二人并肩笑对着殿中座下衆人。
“恭贺师父!恭贺师娘!”衆人醒了神,齐齐跪拜道。
白浅微笑的嘴角抽了抽,心里虽受用的很,但猛然被师兄们这麽一喊,委实不大习惯。
她想了想,开口道:“师父,这称呼……”
墨渊了然,吩咐衆人道:“以後你们还可以叫‘十七’,不必在称呼上拘谨了她。只一点,待为师与十七大婚後,人前礼节不可忘”。”
“是,弟子谨遵师命。”衆人恭敬道。
墨渊又低声对白浅道:“浅儿,这声‘师娘’,你日後总要慢慢习惯的。”
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小脸红了又红,墨渊心头一软,自然地放缓了声音,吩咐衆人道:“为师与十七将在昆仑虚住两日,然後再返回青丘。元月十九是青丘白颀上神的大婚之日,你们安排好值守,其馀人等可前去青丘道贺观礼。”
顿了顿,他又笑道:“今日晚课停歇一次,叠风,你可带衆弟子备宴,去酒窖取几坛上好的佳酿,为师允你们给十七接风洗尘。”
“多谢师父!”衆人欢喜起来,行了礼齐齐退下了。
“师父,我去整理一下我的房间,好住两日。”白浅听到晚上可以和衆人饮酒欢聚,有些欢欣雀跃,便抽了手想要转身就走。
墨渊宠溺地看着她,长臂一展,又将她揽至身侧,笑道:“不必了,十七,你这‘师娘’自然要和师父睡在一起,不然这‘师娘’如何当得……”
他故意在说‘师娘’两个字时加重了语气,直听的白浅的一颗狐狸心抖了又抖。
她左右看了看大殿无人,师兄们早就麻溜地退的不见人影了,便敛了刚才的羞涩,擡起双臂绕住了墨渊的脖颈,踮起脚尖,贴在他耳边,娇声说了一个字:“好!”
“那我们回房去铺铺床,晚上好睡……”墨渊打横抱起了白浅,大步向寝室走去。
二人出了大殿,身影渐远。他们没有看到的是,大殿两侧,藏着所有的昆仑虚弟子,一个个都在兴奋地咧着嘴,悄悄地观察着,刚才的甜蜜一幕都已被大家瞧了个正着。
“啊哈哈,十七威武啊!她丶她竟然把咱们师父拿下了!哈哈……”子阑率先出语,纵声大笑。
“我的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十七竟然和师父在一起了!”长衫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不是做梦,师父和十七想必就快要大婚了!”叠风点头笑道。
“我丶我刚才是不是还说,让十七从咱们中间,先挑夫婿来着……”
“哈哈,你啊!等着吧!师父还不定怎麽罚你呢!哈哈……”
“师父我错了……”
“哈哈……”
青丘。
白颀的喜帖正如雪片纷飞一般送往四海八荒,白家衆人正在紧锣密鼓地忙活着几日後的婚礼和喜宴。
狐帝丶狐後坐阵狐狸洞正堂指挥,白奕在兄弟几人中最为稳重,一向得狐帝器重,也在正堂协助爹娘商定大小事宜。
忙了半日,三人正喝茶歇息,只见迷谷匆匆进来禀报:“啓禀狐帝丶狐後丶二殿下,比翼鸟族云希君主前来贺三殿下大婚之喜,还说要丶要求见姑姑。”
“嗯?他还敢来?!岂有此理!若不是他,小五还不会受伤呢!我去撵他走!”白奕一听来了气。
“奕儿!云希是来祝贺你三弟大婚的,不可鲁莽失了礼节!”狐後忙拦道。
白奕无奈道:“是,谨遵阿娘吩咐。我去看看。”
待出了洞口,白奕一眼便看到云希潇洒俊逸地立在那儿,身後带着六个侍从,均捧着贺礼。
“白奕上神,本君接到喜帖,早早前来拜贺三殿下大喜!”云希擡手见礼道。成了一方君主的云希,身份气度已然更加不凡。
白奕心下不待见他,也没个好脸色,却也依礼揖手回道:“云希君主有礼了!这贺礼我替三弟先接下了。”
云希擡了擡手,侍从们便将贺礼悉数交于白奕身後的侍从了。
“上神,浅浅可在?本君心怀愧疚,想要见一见她。”云希坦然道。
“不在!”白奕冷了脸道,“我妹妹回昆仑虚了,这两日不回来。你就打消这念头吧。”
“那本君这几日无事,左右也是要待三殿下大婚之日观礼後方回的。既然如此,还请上神给安排个住处,就叨扰几日吧。”云希笑嘻嘻道。
“你要住下?!”白奕吃惊道。
“是啊!我翼望山距离青丘甚远,我总不能来来回回地奔波于路上吧。”云希很是无辜地说道。
“这……”白奕犯了难。
他心知云希说的在理,可丶可若让他留宿,这小五回来高兴不高兴的还两说着。还有昆仑虚那位尊神,两日後他们必然是一同回来的,届时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