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我要去你家里住上一阵子。”
衆人又一阵惊讶,这次连雷心圆也静默了。
“放肆!”风弘生了怒,“星河,你这是什麽朋友?我不管你们交情多深,我……”说话间就要动手。
“小弘!”风晟伸手阻住了风弘,低声道,“他是国舅的朋友,不可如此得罪。母後若知道了,定不饶你。”
“大哥,他……”风弘愤愤不平。
风晟用眼神示意风弘稍安勿躁,又对着雷心圆点了点头。
“这位兄台,我这妹妹家中人多事忙,多有不便,恐怕无法答应兄台的要求。你是星河的朋友,我们和星河也是亲戚,算是一家人。我代我这妹妹给兄台赔个礼,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吧。兄台还要在皇城中住一段时间,人虽多路却少,大家日後好相见。”风晟的话既真诚礼让,又利害兼顾,意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是啊,阿榛,你就不要再……”丛星河接话道。
“哈哈……”被唤作“阿榛”的白面青年大笑了起来,笑的衆人面面相觑。
他笑罢後,又道:“丛兄,不是小弟不给你面子,只怕今日我还真要住到这小妮儿家里了呢。”
雷心圆这会儿反而沉默了,她一直在默默打量他,觉得这人似乎有备而来。
风晟静静地望着雷心圆,也在思索着什麽。
安梵梵沉不住气地指责道:“你这人好不讲理!我姐姐家岂是你说住就住的?”
“啰嗦什麽?!星河,今日多有得罪,来日我去你府上登门致歉!”风弘撂下这句话就出了招。
风弘来势汹汹,一掌劈了过去。
眼看掌锋就要劈到头上,“阿榛”却是面不改色地笑着,仍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二殿下,不要伤了阿榛!“丛星河不通武艺,只能急唤道。
这一刻,一个侍卫装扮的身影闪身而来,跃身而起,接住了风弘的掌力,化解了危机。
风弘撤了手,站定,看去:“元庆?”
元庆对着各位施礼:“元庆见过大殿下丶二殿下丶国舅爷,见过小姐丶表小姐。”
“国舅爷?元庆,谁是国舅爷?”雷心圆注意到了元庆的称呼。
风晟刚要给雷心圆解释,丛星河已经自己开了口:“在下丛星河,乃是丛严之子。没想到小姐是平远王之女,今日幸会了。”
雷心圆瞬间明了了,当朝宰辅丛严是韶典皇後的亲叔叔,这丛星河便是韶典皇後的堂弟,还真是国舅不假!
雷心圆也对着丛星河还了一礼,又问元庆道:“你怎麽来了?可是父王找我?”
“回小姐的话,属下是奉了王爷的命令,来接尉迟先生去咱们府上暂住的。”
元庆又转身对着那白面青年行了一礼,道:“尉迟先生,王爷命属下接您回府安置,您让属下好找。”
“啊?”雷心圆和衆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的很!”那白面青年整了整衣襟,拱了拱手,自我介绍道,“方才多有得罪。在下尉迟榛,山野之人。”
“山野之人?那你和我父王是怎麽认识的?”雷心圆好奇道。
尉迟榛看了一眼风晟和风弘,轻笑了一声,神神秘秘地对雷心圆道:“说来话长。咱们回府说。”
“好,那走吧。梵梵,咱们回府。”雷心圆和安梵梵对着衆人行了礼,便同尉迟榛一起往外走了,元庆跟着一路随护着。
留下的三人正愣神,茶楼的夥计引着一个美丽的女子走了过来。
小夥计朝雅间内一望,见原先的客人不见了人影,便只好对着丛星河赔笑问道:“客官,方才这雅间内的那位客官是您的朋友吧,他请我们仙叶师傅过来喝茶。他是不是走了?”
丛星河顿了顿,反应了过来:“哦,对。”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客气道:“我那朋友有事先走了,未能等候姑娘前来,请姑娘不要见怪。”随後他掏出一袋银子,递了过去。
仙叶看了看丛星河,道:“不必了。既无缘相识,小女子就告辞了。若是有缘,日後总会再见的。”
仙叶福了福身,转身就走。经过风晟和风弘面前时,她的眼睛在风弘身上停了停,对着他嫣然一笑,而後走远了。
“二殿下,你认识这姑娘?”丛星河注意到了仙叶的表情,笑着问风弘道。
“不认识。”风弘正在为尉迟榛的事烦气,语气也不顺溜。
“那这姑娘八成看上你了哦。她对你一笑留情呢。”丛星河和风弘这两年交往更多些,那日开府宴他也是去的风弘府上。
“星河,小弘,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风晟脸色不济,道了句失陪,便离开了。
“大殿下请便。”
“大哥慢走。”
送走了风晟,风弘蹙眉道:“星河,你啥时候学会了这信口开河的本领?别瞎说啊。”
“真的,我觉得……”
“我和大哥长的一样,为什麽你不说她看上我大哥?”
“她刚才对着笑的人是你啊!”
“你……你是不是国舅啊?好意思调侃小辈?”
“哎,你和大殿下可都没喊过我舅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