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俐:
“自作自受。”
林柏感到了一些解气:
“希望将来他恶有恶报。”
二伯眼睁睁看着一学期快过完,林柏与他的新同学处成了熟同学,有了自己的同龄人朋友圈子,还有了真心关心他的老师。
此时的林二伯知道,如果下学期他还想让林柏被孤立丶被同学集体欺负,难度只会越来越大。
绝不可能再只靠偶尔说几句轻飘飘的话便起效。
他必须更深地介入林柏的学校生活,必须做得更多。
然後,他便很难再保持他无辜的对外形象。
或者应该说,他现在就已经引起了一些怀疑。
林二伯不敢让那些显出苗头的怀疑进一步扩展。
对林二伯来说,他自己的形象比林柏的处境更重要。
于是,他放弃了。
他不再诱导外人对林柏的欺辱,而改为只冷眼旁观。
并等待事态出现新的变化丶带给他新的机会。
可能是因为已经倾述过一次,这回林柏观察出二伯的新态度後,他没有再独自冥思苦想,而是很快请齐俐及钟朵帮他一起分析。
介绍完当前情况後,林柏先向两位知情者提出自己的猜想:
“我感觉二伯好像是在期待,我本身的恶劣性格会破坏掉现在这个对我而言比较愉快丶健康的校园生活。”
“期待我会自己让自己再次陷入被孤立的场面中。”
“他好像很肯定我的性格很糟。”
“并似乎真的觉得,即使他不再出手,我也会自己与别人发生冲突丶自己惹出麻烦。”
“仿佛在他看来,我当前与同学间的友爱关系只是一时的丶不稳定的。”
“他好像觉得,我真的已经成了坏孩子。”
“放任我自己行动,即使接下来我的校园生活没有坏到桂花小学那个地步,也一定会成为反面典型。”
“是以石阶小学的良好校风也救不回来的那种反面。”
钟朵听秘密时明显不如齐俐淡定,她向林柏表达困惑:
“我们已经发展出了可以说这种秘密的友情吗?”
林柏诚恳:
“但你俩好像是对我的事情知道最多的同龄人。”
“比谷绘雾知道的还多。”
“有些话对着关心我的大人我说不出口,而对着你俩就比较容易说。”
钟朵觉得这不像是夸奖。
齐俐正经给出了分析:
“听了你上次对我说的那些後,我查找过一些教育类的文献。”
“文献中说,小孩子的性格非常容易被人为塑造。”
“而这个‘最适合人为塑造的年龄段’,就是幼儿园和小学低年级。”
“你是幼儿园大班时住入你二伯家的,从那时起到你转入我们学校之前,你刚好都处在最适合被塑造性格的年龄段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