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开始只是试探着轻轻咬了咬穆厘的下唇,松开时,涨红的唇轻弹回去,他垂眸看去,水光微动。
再一次咬上去时,他用舌尖扫了一下,又退开,反反复复,咬一口舔一下,再退开。
黏黏腻腻,灼热软润。
林以玖的眼神从水润的唇游移到带着金光的眼眸里。
对视的这一下,让怔愣的穆厘回过神,他伸手抚摸林以玖脖子上围着的回脖,掌心感受着绒毛带来的柔软舒适。
林以玖又一次退开的时候,穆厘追着咬了上去。
他用力压过去,双腿跪在林以玖两侧,拉着回脖低头亲吻。林以玖仰首迎接,一手握着穆厘的腰来回轻抚,一手撑在身后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
火盆溅出火星,房间的温度渐渐上升,就连窗外的寒雪彷佛也要被灼烧融化。
穆厘只顾着啃咬,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疏解心里的焦灼,他满心地想要将林以玖的味道全部尝到口中,但是怎么都不得要领。
他的急切似乎被林以玖察觉,林以玖放开支撑的手,两人一下倒在床榻上。
林以玖扶着穆厘的腰,一个翻身便到了上方。
“阿厘,你说你喜欢我想亲我,你亲过了。我是男子,你也是,如果你现在想后悔,没关系,不用有压力也不用担心,好朋友也好,陌路人也好,我都听你的。”
林以玖闭了闭眼,睁开时,眼角微红眼底含泪,眉间蹙起丝丝可怜,“阿厘,我的阿厘,能不能不后悔?”
穆厘的心蓦地软得一塌糊涂,他放慢微急的喘息,“在我们那,互表心意在一起后,有个词叫“男朋友”,你是我男朋友,我也是你男朋友,林以玖,我想得很明白,我不后悔。”
“……好阿厘,你叫我如何不喜欢你?”
林以玖上身压下去,攥着穆厘的手,手指交扣压在穆厘耳侧,另一只手揽起穆厘的腰身与己相贴。
他再一次吻过去,这一次不再是在双唇上试探,他咬过去那一瞬间,舌尖也跟着挤了进去,带着穆厘的颤抖火热的舌尖一起缠绕吮吸。
火热,灼烧,粘湿,软滑,兴奋。
穆厘迷离的眼神落在身前人炙热的双眸里,浑身一颤,下巴向前微仰索要更多,林以玖在穆厘柔软的舌尖上轻轻咬了一口,如愿听到穆厘情不自禁地哼声后,又勾着舌尖轻轻抚慰。
唇齿间、鼻息间,俱是淡淡的檀香味。
哇靠……太舒服了……
穆厘阖上双眼,脑子里只剩这个念头。
……
赶在书院上课前,穆厘把林以玖送到书院门口,书院门口空无一人,大多数学生为了早读都会提前来,此时内里传出一阵朗朗读书声。
林以玖围着穆厘送他的回脖,下半脸埋在里面,上半脸的眉眼由喜转愁,几次要进书院,都迈不开腿,浑身上下散发着不舍,“阿厘,不想上课怎么办?”
再不进去,课都要开始了,穆厘把人往里推,“晚上放学了,我来接你。”
林以玖顺着他的力进去,喜道:“当真?”
“当然是真的。”穆厘用尾指轻轻勾了一下林以玖的尾指,笑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穆厘看着林以玖的身影一步三回头地消失于书院走廊,原地跺了跺脚,阙朝的冬天真冷啊。
一想到他一夜之间,多了个男朋友,阙朝的冬天真美啊。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一转身,就见许久没见过的陈北辞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放空失神的双眼一直盯着这边。
穆厘直觉有点不舒服,他冲陈北辞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谁知陈北辞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回神,他扯起一个笑,僵硬又冒昧,“厘哥一早就送以玖来上课啊……你们昨夜,一直在一起?”
穆厘不知道怎么回他,只好含糊地应了一声。
陈北辞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连忙回道:“挺好、挺好……上课了,厘哥你忙,我先走了,告辞。”说完低着头看也不看穆厘,脚步匆匆地进了书院。
穆厘皱着眉看了一眼陈北辞的背影,总觉得这人有些奇怪,不过他和陈北辞不熟,即使有什么也与他无关。
现在更重要的是想想晚上接了林以玖要去干点什么好,看戏?吃饭?游船?听曲儿?这阙朝,到底有什么可以玩的?如果不干这些……还能干嘛?
——亲嘴?
穆厘狠狠地搓了两下脸,靠!他一直男,总想着和一男的亲嘴是怎么回事!
现在也不好意思标榜自己是直男了,但他又不喜欢别的男的,退一万步来讲,他现在算是——半直男……吧。
有病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捂捂
穆厘搓着脸从书院一路跑回镖局,跑回去,出了汗,总算把浑身的热度变成汗液散发出去。
大冬天洗了个半冷不热的澡,那点热度全部消失,直接进化禁欲模式在床上玩牙齿打架游戏。
回笼觉一睡,整个人都精神了,甚至到了亢奋的地步,前几天还郁闷地快要掘土掩埋自己,现在兴奋得快要飞出地球,冲出太阳系冲出宇宙穿越时空。
“还是现代好,手机往课桌底下塞,杂七杂八的就能聊上一整天。”
还能参考参考别人都怎么约会。
约会……穆厘咀嚼两下这个词,乐得差点撞上走廊上的柱子。
孙哥坐在凉亭里正给小盆栽修建枝桠,抬头瞄了一眼远处那个不知道在发什么疯的穆镖师,朗声笑问:“厘哥好事成了?”
穆厘不知道周围有人,差点吓一跳,触及孙哥那个颇有玩味儿的眼神,脸颊登时有些发热,他走过去,在孙哥面前坐下,干咳了两声,说:“孙哥还养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