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柏庭蹲下,望着她隐藏在发丝里的脸,眼神像早春夜晚的月光,细腻而温柔。
“不怕,我带你走。”
陶柏庭将外套上拉,盖住她的脸,将她抱了起来。
她把脸埋进男人的脖颈,眼泪止不住泄洪,尽数蔓延进他的衬衫。
那是她第一次被陶柏庭所救,也是第一次有人救她。
这个梦做得匪夷所思,光怪陆离。
梦里的陶柏庭不仅出现在饭局上,还出现在了她从小到大的每一天里。
她因为跳舞动作不规范,被李沅芷罚饿肚子的时候,陶柏庭给她递了一碗云吞;
李沅芷割腕自杀,她清早去掀被子看到一具尸体的时候,陶柏庭捂住她的眼睛;
她被哥哥姐姐诬陷犯错,被秦沛惩罚的时候,陶柏庭替她证明清白;
她被‘坏掉’的门困在卧室,无法参加比赛的时候,陶柏庭将门踹开把她放了出去;
她被喝醉的秦沛大骂是破鞋生的时侯,陶柏庭把秦沛打倒;
她被学校的人合夥欺负的时候,陶柏庭替她赶走那些人……
陶柏庭出现的次数太多,以至于她仿佛又过了一生。
只是这一次的生命里,她有陶柏庭。
陶柏庭关掉吹风机,走出卧室,奶酪摇着胖尾巴,蹲到他脚下。
陶柏庭摸着毛茸茸的下巴,声音温柔而虔诚。
“她终于要接受我了。”
奶酪‘瞄’了一声,仿佛在说恭喜。
陶柏庭回到卧室,看到微信群里的连番炮炸。
【我们什麽时候才能看嫂子?】
【我们什麽时候才能看儿媳?】
【我们什麽时候才能看孙媳?】
【我们什麽时候才能看侄媳?】
【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了,你是不是不行?】
【是不是不行?】
【是不是不行?】
……
陶柏庭想到那一大家子,脑壳疼:【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