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带着几个村民进了屋,村长心里叹气,他们这里还是太穷了,钱才是人的胆气,大家被以前的那帮人坑怕了,有了新机会,才会这麽犹豫。
村长问道:”你们怎麽看?”
一个村民说:“他们这些人是老赵带过来的,我觉得应该比之前那些人靠谱。而且还会签合同,她说的那些条件都是有利于我们的,我们可以试试。”
村长点头,他也有些心动,一开始他们不用付出什麽,顶多就是出一些劳力,他们农村人最不缺的就是劳力。反正他们不会吃亏。
老村长他们进屋商量,盛栗一行人则是在院子里随意转悠。
被叫做阿力的小少年也没有带着敌意对待他们了,他听明白了,村长是想和他们合作的。
大人的事他还不太懂,但他信任村长,对盛栗他们的态度也变好了,还主动招呼他们去外面逛一下。
助理对着院子里的黑猪流口水,看这壮硕的小腿,做成熏肉一定好吃。
突然又想起阿力嘴里那只叫小黑的猪,助理恶趣味问:“你给小黑起了名字,过年吃肉的时候,不会舍不得吗?”
小少年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小黑有名字,和它好不好吃有关系吗?而且我们家每年都养猪,每头猪都叫小黑,我们都习惯了。”
助理……我就不该问这句,当我没问。
赵叔已经完成任务,现在又有闲心关心阿力上学的事:“阿力,你刚才说你不上学了?为什麽呢?”
阿力的表情暗淡了下去,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爸前几天从山上摔下去了,摔断了腿,我阿妈一个人忙不过来,正好我成绩不好,就不上了,给我家帮忙。”
赵叔急了:“你爸摔断腿了?你这孩子怎麽不早说,去医院看了没?这摔断腿了可不是什麽小事,不能拖的,拖了之後可能以後都站不起来了。”
阿力已经全然没有轻松的表情,小小少年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故作坚强的说:
“没去看,我爸说他自己会治,我照着他给不的方子,摘了些草药,帮他敷了药。他说现在好多了。“
赵叔跺脚:“你们这不是瞎胡闹吗?腿断了,怎麽能在家里自己治!还敷草药,什麽草药能让骨头愈和,而且草药也不能乱敷,万一敷错了,伤口更严重了,怎麽办?哎呀,你们真是!”
赵叔一边说一边急匆匆的出门,明显是要往阿力家赶,盛栗和两个助理也跟着一起去。
阿力也被赵叔说的害怕了起来,他满脸都是担心和害怕,跑到了赵叔的前面。
一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地里,跟着赵叔来到了一座房子前,这座房子明显没有村长家的好,墙壁斑驳,透露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赵叔让阿力开门,阿力一边开门一边喊:“爸妈,赵叔来了。”
从屋子里走出一个女人,穿着朴素的短袖和长裤,裤脚还些泥,肤色很黑,眼角皱纹密布,一看就生活的很辛苦,女人温柔的和阿力说话:
“阿力,你爸在休息,不要那麽大声。”
见到赵叔,女人腼腆一笑,算是打招呼,又用眼神询问赵叔,他身後的人是谁。
阿力对妈妈解释:“这些人是来谈合作的,他们想买我们的猪肉,还算信的过,村长都快同意了。”
最後一句话阿力说的很小声,女人听了,也放心了,她和阿力一样,也很信任村长。
女人将人领到屋里,屋子里光线很昏暗,只有一个桌子和一个竈台,明显阿力他们一家厨房和吃饭的地方在一间屋。
厨房旁边的门半掩着,女人推门进去,这里摆放着几个凳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木柜,衆人瞬间明白,这间屋子应该是充当客厅用。
女人招呼大家坐下,不好意思的说:“我家没什麽好东西招待你们,只能请你们喝杯水。”
盛栗连忙摆手,赵叔说出了他最关心的话:“阿力他爸摔断了腿?怎麽不去医院治?”
女人勉强挤出一丝笑:“他说不严重,他自己会治。”
赵叔气的跺脚:“都摔断腿了还不严重?他会治,他会怎麽治?你们这是瞎胡闹,这东西不能拖,拖久了,说不定以後就站不起来了。”
女人这下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了,她低下头,擦了擦眼角的泪,她怎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又怎麽不担心呢,可是:
“我们没钱。“女人用尽所有力气,说出这几个字。
赵叔沉默了,盛栗一行人也沉默了。虽然猜到了原因,但当女人真正说出口的时候,大家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