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知没有哭,也没有笑,一颗心茫然没有实感,脑子里闪过曾经一家三口美好的画面,父亲抱着她举高高,说她是自己一辈子的乖孩子。
他们好像只是睡着了,而不是彻底离开她,整个人感觉空荡荡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将手中匆匆茫茫买的一束白玫瑰放在坟前,深深看了一眼两个墓碑,转身离开。
没有人知道当时的她在想什么,悲伤难过还是庆幸,一切都过去了。
从葬礼上离开后,虞念知犹豫再三,还是去医院看了还未清醒的厉时臣一眼。
头发温柔地垂下遮盖住他紧闭的双眼,眉间染上一丝无法抹去的忧愁。
虞念知想起当初她在医院高烧的时候,厉时臣请假来照顾她一下午直到他退烧,自己第一次过敏的时候,也是他背着自己来医院。
原来站在病床前看一个人,是这样的滋味,道不尽,说不明。
一个江绵绵锒铛入狱,一个厉时臣生死未卜,落得这样的下场,也让人唏嘘。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虞念知为他盖好被子,轻声离开。
回到西北后,虞念知再也没有回到过京都。
伤的太深,她用了许多年才疗愈心中的伤口,直到三十多岁才回应陆应行的感情。
她想不到陆应行也等了她这么多年。
二人的婚礼很简单,豪建国作为他们的证婚人,对着广阔的土地发誓,此生只有对方一人。
坐在二人第一次闲聊的小坡上,虞念知又抬头看见了星星。
只是这一次没有悲伤和茫然,内心只有幸福。
夜色苍茫,耳边传来虫鸣和陆应行的歌声,那首情歌缠绵悱恻,跟羽毛一样挠在她的心上。
虞念知靠在他的肩头,抬头看见他充满爱意的眼神笑道:
“后悔吗,等了我这么久,明明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陆应行轻笑一声,低头吻在她的唇上。
“幸好是你,晚来一点也没关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