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知望着匆忙离开的倩影,睫毛扑朔,落下的阴影遮盖住眼底的讽刺。
明明江绵绵这个新娘子都已经到场了,厉时臣还要她亲自到场为二人见证,要将她的心撕碎,将她的自尊心踩在脚底下碾压。
再抬头,眼里的思绪全无,虞念知面无表情拿着帆布袋走出院子。
前往西北的专车到达虞家,在上车时老师问她需不需要跟家里人道别。
看着落寞的院子,这个承载了她二十多年爱恨、眼泪和悲伤的地方,如今要再说上一声再见。
她摇摇头,示意不需要。
偏心的父母,变心的未婚夫,她不想要了。
她成全了父母,成全了江绵绵,也成全了厉时臣,只愿以后再不相见,她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考古作业,为国效力。
下半辈子,她不是虞家的女儿,也不是厉时臣的联姻未婚妻,只是一个隐姓埋名驻守西北的一名考古工作者而已。
车子经过长城饭店的时候,透过车窗虞念知看见里面热闹的场景,父母一脸满意的笑容,时不时满意地点点头。
厉时臣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猛然抬头看向门外,心里涌出一阵强烈恐慌。
虞母牵着盖着红头盖的新娘缓缓向他走来,厉时臣压下内心的不安,示意自己不要多想。
而坐在车上的虞念知转身看了最后一眼,高大的建筑在视野里逐渐缩小,取而代之的是广阔的田野。
她,虞念知,真正的人生才要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