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还带着连续反胃後的红,脸颊挂着生理性泪水。
她有许久没有看过自己原原本本的脸,看了一秒後又弯腰,胃里的酸楚涌上岸。
郁青鸾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不是喝酒会断片的人。
昨夜的行为让玉泠雪怀疑她更是没有接触c药之类的东西。
那,为什麽要说那麽一番话?
是警告她,昨夜只是意外吗?
玉泠雪颤抖着,想要冲破卧室的门。
只要她这样毫无僞装,赤诚着面对郁青鸾。
郁青鸾是否不再有逃避的可能?
快认下她啊……
玉泠雪扭着门把手,转了两圈後忽然乏力,浑身酸软着跌坐下去。
其实,郁青鸾的意思很明显啊。
只要她梳妆好。
只要她保持之前的模样。
只要她以Glacier的身份出现。
她们就能继续相处。
不论郁青鸾究竟有没有认出她。
玉泠雪强打精神起身,捡起她的僞装,重新贴在脸上。
好绝情啊,比三年前更冷漠……
她把边角修饰好,上了比往日更重的颜色遮盖情绪。
原来唯有给出过爱的人,才能如此绝情。
“我洗漱好了,现在出发吗?”玉泠雪调整着声音,让她听起来没有那麽痛苦。
门开了。
“走吧。坐你的车?”郁青鸾的脸也没了表情。
没有了昨夜的迷蒙丶贪婪与痴恋,厌倦与怨恨。
只有镜面般的平静。
“嗯……我送你。”玉泠雪深吸一口气,牙齿都在颤抖。
她落後郁青鸾一步,险些掉了眼泪。
坐上车後,郁青鸾用馀光看见玉泠雪泛红的眼尾,眼白密布的血丝。
不过一瞬,郁青鸾收回目光,闭上眼假寐。
她承认,掌控一个人,看她翻来覆去的烦恼,因为自己的一个举措心慌意乱猜得头破血流却始终得不到答案,是一件有爽感的事。
她好像报复了玉泠雪。回馈着三年前在风中枯等两个小时的自己丶每次醒来看不见枕边人的自己丶被不断失约忽略的自己。
可这爽感来得太快,走得更急。
就像一阵狂风,吹散一切有的没的,徒留一片空落落的白,其馀什麽也没留下。
除了感冒。
***
按部就班的忙碌了一天。今天郁青鸾没有多见玉泠雪。
深夜回到缱绻过的房间,郁青鸾也开始受到“感冒”的折磨。
堵塞,疼痒,烧热……
房间被人整理过。
她却还能看见枕边的泪痕,被窝上被跪出来的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