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鸾眼睛都被揉没了,她伸手抱住玉泠雪的脖颈,在她松开蹂。躏脸蛋的手之後,贴上她的脖颈,感受她的温度。
房间里没有别人。所以郁青鸾会这麽肆无忌惮。
玉泠雪是知道的。
郁青鸾高兴时的每一步动作,她都清楚的好似自己。
她们是镜子里外的镜像。郁青鸾会一比一复刻她想又不敢做的事。
“做点什麽?”亲昵之後,玉泠雪给郁青鸾擦掉额头上沁出的汗,语气柔和的好像冬日毛茸茸的棉袄。
“刺绣。”郁青鸾拿了个椅子坐下。
今天没有金属女人打扰,这很好。
玉泠雪给她准备睡衣,这也很好。
她们还可以一起随意说点没营养的话。郁青鸾要幸福得冒泡了。
“戏服?”玉泠雪支着下巴看,给郁青鸾回应,猜着她要绣的东西。
郁青鸾摇了下身子,随後头也不擡的回:“你猜咯。”
“那我猜不是。”玉泠雪都没来得及把坏掉的那件戏服给郁青鸾呢。
“那你不要知道。”郁青鸾说罢,已经开始挑针了。
玉泠雪也没有强求。
有些人,光是存在,就足够让人觉得舒适。
好似淋着浠沥沥的春雨,撑一把油纸伞,在青石桥上漫步。
那人可以是河面渐起的涟漪,可以是被雨蒙得透亮的柳叶。
当然也是雨本身。
于玉泠雪而言,郁青鸾就是那阵细雨。
足够细腻,足够清爽。
她甚至不需要亲自走进那场雨。只要看着郁青鸾存在,这就够了。
“诶,之前不是说要教我。”隔会儿,玉泠雪看郁青鸾暂停了手里的工作,问道。
“现在教你?”郁青鸾没想到玉泠雪会在这会儿提。
她是想过要教玉泠雪。
後来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爱她的事业。这是她家族的传承,是民族的传统文化。
但交给玉泠雪这样的人……
郁青鸾会有点退缩。
她总觉得,玉泠雪和手上厚重的茧,一天又一天的重复,不断被扎破後贴上的创可贴是不相衬的。
“刚好有空嘛。还是说你要忙?”玉泠雪只是好奇。
到底是什麽样的手,才能把梦中的图案完美复刻到现实里?
“不忙。我教你。”郁青鸾说着退缩,说着害臊。
真教起来,骨子里的自如和兴奋,怎麽也压不住。
……
郁青鸾教了玉泠雪半个小时,又守着她绣了半个小时。
刺绣繁琐又枯燥。玉泠雪不见半点不耐烦,一针一针,下手细致入微,好像在给人做手术。
其实,她们刺绣是有容错率的。
但郁青鸾不忍打扰玉泠雪的专注。
绣累了,郁青鸾也就收了针线,上床抱着玉泠雪看她找的视频了。
玉泠雪在她怀里,被她慢慢的哄睡着了。
郁青鸾失笑,关掉手机。
以前总羡慕室友可以哄女朋友睡觉。
如今她也哄成功了。果然很有成就感。
“晚安,泠雪。”郁青鸾关上窗帘和灯。
门口,守了约莫半个小时的李染看着这一幕,离开了玉泠雪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