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旻珩只觉心被重重砸了一下。
他下意识追问秦安苒:“都不再调查一下,你就定我的罪?”
秦安苒没回他,而是对主任说:“按文件上的办吧。”
说完,就凝着眉,将贺旻珩拉了出去。
可刚到走廊上,贺旻珩就甩开了她的手,胸腔翻涌:“秦安苒,你为什么不让我解释?”
“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医生而言,最大耻辱就是医德有问题,这将会毁了我的一生!”
“证据摆在眼前,你还要胡闹什么!做错事,就应该接受惩罚,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秦安苒的声音太冷,冷得贺旻珩浑身发颤。
他的心就像被刀捅了一口,疼到失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走廊上人来人往,秦安苒放缓了语气,实事求事道:“既然停职了,就好好待在家,再说你身为军属,也不应该和人民群众抢进修的名额。”
“军属?”贺旻珩自嘲的发问,“在你心里,有真心把我当过丈夫吗?”
“贺旻珩!”秦安苒倏然沉下脸。
贺旻珩红了眼:“我没有犯错,进修名额也是我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如果可以,我一点都不想和你结婚,成为你口中所谓的军属!”
说完,他推开秦安苒,转身离开。
他一路下楼,出了基地,到了无人认识的街道,才停下来。
明明这一世,他都不执着了,可为什么老天还是不能如他所愿。
乌云密布,贺旻珩浑浑噩噩回到家。
冷清的家里没有一丝人气,明明早上才离开,现在却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是了,他忘了。
这个家一直只有他一个人。
秦安苒只是偶尔回来,然后就会很快离开。
他一个人呆坐在堂屋,就这样从白天待到傍晚。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一道绚丽的晚霞从门口闯了进来,他回头望去——
只见,纪阳穿着白衬衣黑长裤,在晚霞的点缀下,整个人显得儒雅又绅士。
贺旻珩缓缓收回视线,张了张嘴,可喉头艰涩的厉害。
半晌,才吐出几个字:“……秦安苒不在。”
纪阳展颜一笑,优雅落座,“我不找她,我是来找你的。”
“什么事?”贺旻珩努力保持平静。
纪阳却一副男主人做派:“贺旻珩,你知道安苒昨晚歇在哪吗?”
贺旻珩心口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