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恒的话,又再次提醒了楚思谦。
替罪羊。
是啊,可以找个替罪羊,让李高佑以为,这事是别人干的。
于是,楚思谦最终找到的替罪羊就是楚然。
当时给楚然传信,说僖嫔要见他的那个人,就是楚思谦找来的人。
做这件事时,楚思谦不是没有过心虚和愧疚,但是李晋恒贴心的安慰他,说一个小太监罢了,每年宫里不知冤死多少人,死个小太监又有什麽要紧。
确实是,每年冤死的人不计其数,多楚然一个不多,少楚然一个不少。
但这并不能彻底的抵消他心中的不安,只是後来,他又想,楚然是楚家人,理应为家族有所奉献,但是这些年,楚然却背弃了自身的血脉,选择站在了家族的对立面。他做这些,既是楚然应该承担的,又可以称得上是对楚然背弃父亲,背弃家族的惩罚。
如此安慰了自己一通,楚思谦的良心才算是勉强过得去了。
这边楚思谦在想他的,李晋恒同样也陷入了沉思。
不过他和楚思谦想的东西完全不同。
他只是在想:楚然和李复,到底是什麽关系?
看来,的确是需要好好调查一番了。
……
楚然和李复两人安静的坐着,谁也没说话的时候,邢寂从屋外走了进来。
邢寂也不知道听说了什麽,还以为楚然遇到了危险,他进屋後,便朝楚然走了过去,抓着楚然的手,另外一只手还在着急的比划着,“你,没事,吧?”
楚然赶忙道:“没事没事,本来也就没什麽事。”
“确实没什麽事。”李复面无表情说:“不过就是差点儿小命没了。”
邢寂立马露出惊恐紧张的神情。
“哎呀,没那麽严重啦。”楚然赶紧安慰邢寂,让他不要太担心自己,“就算是被带走,估计也是简单盘问一下,我又没做什麽亏心事,不怕被盘问的。”
“真的吗?”邢寂问。
“当然,是吧,世子。”
楚然看向一旁的李复,李复知道真实的情况,根本不像楚然说的那样简单,他了解李高佑,李高佑不会这麽轻易放过楚然的。但是又看见楚然看向自己时哀求拜托的眼神,李复低敛下眉,“嗯”了一声。
楚然也松了口气,他拍拍邢寂的手背,说:“你看,根本就没什麽事。”
邢寂虽然没像刚才那样紧张,但还是很担忧。
“外面太危险了。”邢寂说:“要不然,你还是别走了,就在这里住下吧。而且,还能让世子派人,保护你。”
“啊……”楚然有些惴惴不安的看向李复,“这样,不好吧?”
邢寂:“哪里不好?”
楚然也说不出哪里不好,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大好。
但如果非让他说的话,他可能是觉得,李复或许不会同意吧。
他盯着李复看了好大一会儿,见李复迟迟没说话,便回过头,笑着说:“算了邢叔,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邢寂抓着楚然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像是着急的有什麽话要说,但是没等他先说,李复的声音就幽幽的传了过来,“没添麻烦。”
楚然满脸诧异的看过去。
李复看着他,认真的重复道:“你住这里,不会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