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赌坊捞人提了裤子就跑
东方既白,万物苏醒,枝头雀鸣清亮悦耳,云层中洒下一缕晖光。
秦弥远醒了,下意识侧身往前一捞,空的。
眼皮像被胶水黏住,睁开极其费力,他闭着眼朝身前摸索了一会儿,带着鼻音喃喃:“阿昭……”
脑袋很重,从来没睡得这麽沉过,摸索半天仍旧一无所获终于让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秦弥远缓慢睁开眼睛。
崖底白雾笼罩,空空如也,这里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了。
人呢?
昨夜分明抵足而眠。
他猛地坐起来,结果大脑一阵晕眩,秦弥远仓促用手抵住太阳穴,目光下落,恰好看到地上略显潦草的字迹。
抱歉
抱歉?脑中晕眩逐渐减轻了,秦弥远怒极反笑,撑着地站起来环视一圈。
“说跑就跑,你还真是翻脸无情啊?”
以往有点风吹草动立时惊醒,怪不得昨夜睡得如此沉,原来是给他使了昏睡咒。
秦弥远望着地上的字脸色变幻莫测,心情简直难以形容。
伏明夜,你仅有的那点心眼儿全都用到我头上是吧?
正待追上去把人揪回来,腰侧玉瑷忽然亮起浅青莹光,这个节骨眼可没心情搭理蓬莱洲一堆烂事,秦弥远刚黑着脸打算掐断,一把意想不到的声音却从中传出。
秦弥远神色变了变,将玉瑷取下。
“大师兄?”
北冥外城
买命赌坊
“开!开!开!!!”
赌坊喧闹,群魔乱舞,最里面一方赌桌更是被围得密不透风。起哄声几将掀翻房顶,无数好事者目光紧紧盯着正中骰盅,个个脸上都是不怀好意的兴奋之色。
眉眼温秀的青衣公子看着自己掷出的三丶五两点面色惨白牙齿不断发颤:“操操操操操操”
桌上另一对明晃晃的双六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催命符。魔修露出一口烟黄色的牙齿放声大笑,目中淫。欲不加掩饰,眼见着手指便要摸上医修白皙的脸——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座赌坊,断手“啪”的一声滚落地面,随即鲜血喷涌,直接溅了傻愣着的谢与乔一脸。
没人知道副将是何时出现的,原本鼎沸嘈杂的赌坊瞬间鸦雀无声。
那个惨被断臂的魔修捂住伤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副。。。。。。副将大人。”
伏昭刀锋般瘆人的目光在那人身上一扫而过,後者连痛呼都不敢,垂着脑袋汗洽股栗,生怕一个不留神小命就葬送于此。
所有人都大气也不敢出,伏昭恐怖的视线如同一把铡刀悬在衆人头顶。
这位从幼时就跟在魔尊身边的副将心狠手辣,对仙对魔都是同样的手段残忍,在魔门内部积威深重,有些人怕他甚至越过温峫。
赌坊一时落针可闻。
东荒一别之後,伏昭刚回秋极崖没多久就被温峫召去筹备婚礼。彼时高座上的魔尊轻描淡写,伏昭却惊愕地擡起头。
“婚礼?”眼中盛满不解,伏昭问,“恕阿昭愚钝,尊上,此意何为啊?”
温峫撑着太阳穴,淡淡瞥他:“你觉得呢?”
“呃。”表情不确定的皱了皱,伏昭猜测道,“广发宴帖,宴请仙门,尤其是蓬莱洲,以达羞辱之目的!”
温峫原本在拈一撮不知从何而来的白毛,听到他这话指尖一顿,意味不明地看过来:“本座不在这段时间,你倒是变聪明了。”
蓬莱洲几百年来最引以为傲的弟子嫁入秋极崖,怎麽想都觉得快意。只可惜长旸老儿昏迷不醒,不能亲眼看到他最疼爱的弟子与仇人之子拜堂成亲。
温峫冷嗤,手指一擡:“下去办吧。”
宴请蓬莱洲的话,那秦弥远会来吗?他若是来了……
伏昭没忍住心不在焉,都没听清温峫在说什麽。
“对了。”温峫忽然又道,“上次你带回来的那个叫什麽……”
“啊?什麽?”
温峫想不起来那个医修叫什麽名字,伏昭当然也不记得,他俩在某些方面如出一辙,对于不重要的人向来只当蝼蚁,怎可能分神记他姓名。
“算了。”想不起来,魔尊不耐烦地摆摆手,“把蓬莱洲那个人带回来,辛子竹非说自己成婚师弟必须到场,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