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知想些什么,被岑卯贴身暖好的手重新伸进了他的衣角,沿着肋下纤薄却力抵万钧的肌肉缓缓摸了上去,问身体开始发软的Omega今天的体检怎么样。
岑卯眉头微皱:“也没什么结果……那个医生一直唠唠叨叨的。反正就是说……”
Omega想了一下自己今天归纳总结出来的重点,身体蹭进Alpha的怀里,半挂在他肩上,像跟他分享一个秘密:“他说只有你能在我身上留下印子。”
岑卯眨了眨眼,半翘的唇在Alpha眼底留红:“还说,只要我跟你在一起,就不会跟人打架。”
少年像是全都明白,又像是都没听懂一样,唇角半弯地推起Omega的衣服,凑到雪白的胸前,轻舔其中一颗乳珠。Omega的背随着一声轻吟绷紧了,少年把那粒软肉含在口中,用舌头和齿尖玩弄了一会儿,又不太重地咬了一下。
Omega叫出声来,看少年吐出自己湿淋淋的红透的乳头,身体明明凑得更近,嘴里却赌气似的:“这样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了?”少年的手指在他立起来的乳尖上试验似的轻点,又蹭着打转,弄得岑卯脑子都不大清醒了。
“……以后我要是生你的气,都不能打你了。”岑卯眼底泛湿,看少年脸上的笑,微微喘息。
“首先,你为什么要生我的气?”
少年似乎无辜而不解,低头咬住了Omega另一颗乳头,耐心地厮磨。
他知道岑卯这边的胸口比另一边敏感一些,不需要太多抚弄,就很快绽开了。他低头看Omega起伏的胸口上立起的乳尖,明明颜色那么淡,欲望却浓进了骨子里。
为什么没有人发现这具身体也是需要被爱欲浇灌的呢?谢九想,扒开了Omega主动褪下长裤的腿根,试探地往里插进去。
少年眼前浮现出下午在接受检查的研究所里瞥到的体检报告和照片,他从未有一点痛恨自己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甚至也来不及去想,这是不是那个人故意让自己看到的,只是在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一种至深的恐惧。
而他的恐惧竟然与黑暗无关,也不来自曾日夜威胁自己的死亡,这些都只让少年更快地变得强大。如今这种真实的恐惧,竟是一场美梦给的。
谢九用硬得过分的阴茎顶开Omega微颤的穴口,认真探索似的,感受内壁每一寸吸附上来的软肉。足够契合吗?又会不会太过契合了?他能遇见这个人、得到这个人的身体和爱,究竟是命运,还是谁的陷阱?
这一切是究竟神赐,还是人为?抑或是有人妄图篡取神权,在犯下造人的原罪之后,竟然还要试图控制他人的命运?谢九沉溺在这样的恐惧里,抱紧了Omega贴上来的身体,动起来的腰无法停止,动作渐渐失控似的加快,力气也过于重了。
这些都只是毫无来由的猜测。少年在激烈的性爱中听着身下人潮湿而无辜的声音,冷静地想,都是因为他陷在阴谋里太久了,才不得不去做最可怕的猜测。
即使他和岑卯都有同样的一段命运缘起,也没有人能永远控制他们。
他不会给任何人这样的权力。
Omega湿润温暖的巢穴像是给了少年思考的栖息之地。而他甚至有一刻怀疑,自己会不会有一天被这种看不到光的命运逼疯,到那时,他只有操着岑卯才能找到理智。
他们必须无休止地交合,性爱成了控制两个人的阀门,他们会被精液和Omega身体里涌出来的液体淹没。仿佛沉沦为兽,才有资格做真正的人。
少年把自己的器官牢牢嵌在Omega的肉里,在敲门声响起来时,把精液灌进岑卯被他打开的腔室里。这是他的应得,也是他的所有。而Omega像是因为敲门声而羞窘害怕,咬着他的肩膀,憋住嗓子里溢出来的声音和喘息。
他们第一次在少年的公寓里做爱,拿到外卖后匆匆吃完,也不知怎么的就再次交缠到了一起。岑卯想,少年可能因为母亲的病需要抚慰,就敞开了身体随便年轻的恋人索取征伐。他的胸前遍布密麻的吻痕,却只觉得甜蜜。
原来岑卯也不是什么怪物,他的身体也能给一个Alpha温柔与包容,让少年得到释放,而后平息。岑卯有些感谢少年让自己发现这个真相,因此什么都想给他,溺爱似的抱着少年的头,让他尽可能深地插进来,随便怎么弄都好。
慷慨的Omega也因此付出了代价。月亮移到窗边时,Omega烂熟的穴口已经一片泥泞,不省人事地倒在少年肩上,半张的嘴里溢出透明的津液,又被人拿唇舌堵了回去。
谢九像用精液和吻把人灌满了封存,又抱着欣赏了一会儿。他不大喜欢这里的环境,毕竟这里只是他为了掩盖谎言而匆匆租下的,也从来没有住过,因此不想让岑卯这个地方过夜。
少年起身,随手拿了条新的毯子,把被操透的恋人包得不露一丝缝隙,抱着他出门上楼。
谢九没有坐电梯,走进昏暗的楼梯间,沿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上去,像是刻意感受阶梯的长度。
怀里的Omega只露出一小张湿漉漉的脸,浸透的睫毛随着他的步伐轻颤。少年忍不住去吻,像是贪Omega身上所有被自己弄出来的水。
楼梯并不长,谢九抱着他的暖,想,要走出去,不会花太长的时间。
而他已经习惯了攀登很长的阶梯,身后一无所有,因此更加不想空着手到达终点。
他把岑卯带回了两个人一起一点一点装满的公寓,把人洗得能舒服地睡着,才放回到床上。
少年靠在床头,并不想关灯,只看微微皱眉的挨在身侧的Omega,没有犹豫太久,拿出一只绿帽试管。
他揭开Omega暴露给他的后颈上那枚看不出痕迹的抑制贴,看到因为刚刚剧烈的性爱而发红肿胀的腺体,轻轻摸了摸。沉睡中的Omega不知是不舒服,还是太舒服,翕动的鼻尖蹭在少年腰上。
少年很轻地把试管上细不可见的针头扎进Omega的腺体,他的手法向来很稳,能让被解剖的动物和被进入的人都没什么痛苦。
岑卯很轻地抖了一下,而少年的吻就落在他颈侧,让岑卯再次安稳地回到被人疼爱的梦里。
少年抽取了少量但却足够的化验用腺液,小心收起了试管,然后吻住那个很快就能愈合、如今却被他拖延了的细小伤口。
他不能再被任何人干扰。这个透明的迷宫只属于两个人。
在夏日即将到来的夜里,少年吮着爱人的残血,暗中下了这样一个决心。
他要自己找到关于这个人的所有答案。
然后他会小心藏好这份地图,在终点耐心地装作一无所知地等待,给迷茫的岑卯一个恶作剧似的惊喜。岑卯不会怪他,毕竟他还年轻,理应得到一点年长爱人的宠爱。
而到那时候。少年压着加快的心跳想。到那时候。
他们就能一起找到走出命运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