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江闯忽然手一扯,将纪徊青搂入怀中,他轻咳了声:“能活着再见你,真好。”
纪徊青脑子里忽然空了,这样的声线沉静的响在耳畔,与他在梦里时所听到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他怎麽会……梦到那样的江闯?
纪徊青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他一把推开江闯,磕磕绊绊的说道:“你,你能不能别,别动不动对我搂搂抱抱的?”
江闯眉一挑,他嗤笑了声:“说这句话的人怎麽着都应该是我吧?”
纪徊青自从知道江闯不反感他的身体触碰後,几乎每天都要在江闯身上搞点小动作。
今天搂他肩,明天捏他手腕玩儿,後天又研究起江闯的掌心纹路。
明明不会看手相,还非得硬说江闯是长寿命。
想到这,那双幽暗的眸忽然沉了沉,他收敛起笑:“好,那我以後在碰你之前,给你打声招呼总行了吧?”
纪徊青现在满脑子都是梦里江闯说的那句“把舌头伸出来”,压根没听见江闯说的什麽。
忽然,江闯问:“你在想什麽?”
纪徊青忙不叠的摇头:“我什麽都没想。”
撒谎。
江闯对于石佳龙的脾性有过一定程度的了解,那个人心细,歹毒,但打架完全不是纪徊青的对手。
那群三五喽啰还不够纪徊青塞牙缝,可纪徊青却被人按着打。
这其中的缘由江闯大概能猜到个几分。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纪徊青,你有什麽想问我的吗?”
江闯期待着纪徊青的质问,质问是不是他故意泄露出去的地址。
然後他顺理成章的落下鳄鱼的眼泪,再牵连一下伤口装一装疼,惹得纪徊青心疼。
就这样用着并不高明的谎言和刻意的举动去修补他们之间的裂缝。
窗户外夏日炽热的风与知了声响一起卷进了房间,被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注视,江闯的心跳也愈来愈快。
“没有想问的啊。”
两颗虎牙尖尖明晃晃的,他又说:“我只相信你。”
掩在发丝之下的眼忽然有些酸,江闯偏过头,静悄悄将泪水淹没在枕头里。
那些拙劣的戏码都未来得及上演,虚假的泪水此刻也变得真切了起来。
他叫了声“纪徊青”。
那人“嗯”了声儿。
江闯忽然伸出指尖轻轻触上纪徊青的脸颊,他轻轻捏了下。
说:“你知道吗?你笨死了。”
可很笨的纪徊青是很聪明的江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信徒。
纪徊青“嘶”了声儿,他拍下那只手:“都说了,以後碰我要打报告。”
“还有,你才笨呢!”纪徊青还是气不过,他咋咋呼呼的说:“等我好全了,把那几个鼈孙儿再……”
“诶,嘶……”
话还没落地,江闯按上纪徊青的伤口:“还打呢,伤势好全了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