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眸依然那麽明亮又热忱:“为什麽不能炫耀?我恨不得炫耀给全世界呢。”
江闯低低的笑了会,他问:“你就不觉得这个很廉价吗?款式也很简单,没有那麽华贵,也不是在很好很出名的店买的。”
他细数着陈列在心中对纪徊青的亏欠,轻轻地叹了口气。
“当然不会啊,这可是你送的。”纪徊青的眼眸亮闪闪的,在吊灯的映照下,睫毛都被晕了一层光环,他很夸张的比了个手势:“而且我觉得你送我的就是全世界最好的。”
“是绝对不可以用价值衡量的。”他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坚决不可以哦,闯哥你这也太俗气了。”
招待生推出一架精致的小餐车,上面摆放了一瓶红酒,全法文,江闯勉强能看懂几个音节,他说:“我们今晚没有点酒。”
那个招待生朝着江闯扬了下头,他随着那道目光看了过去,苏从正鬼鬼祟祟的猫在不远处,朝着江闯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这是在加哪门子油?
招待生眯起眼笑:“这是我们生日嘉宾专属惊喜,红酒一瓶。”
纪徊青“哇”了声:“惊喜送勃艮第1893啊?你们这老板也太阔绰了。”
招待生没想到纪徊青还认识这款酒,他尴尬的笑了下:“祝您生日快乐,有事随时叫我。”
最後招待生跑的比兔子都快。
纪徊青娴熟的用开酒器拔出木塞,他放在鼻下用手挥了挥:“居然不是假酒,这老板今天是亏大发了。”
醒酒之後他给江闯的杯中倒了过去:“来,闯哥,咱俩今天喝个尽兴。”
“喝尽兴?然後等着我把你擡回去吗?”
纪徊青又想到了同学聚会丢人的那回,他脸一热:“那是当时喝的你们这的特色,我没喝习惯好吧?我酒量还是很不错的。”
江闯眉一挑,笑着应允下来:“好啊,那就喝尽兴。”
酒过三巡,两人都面如常色,不知怎的,好好的一顿饭开始出现些许火星味。
招待生看酒喝干净了,在苏从的眼色下又上了两瓶,随即迅速离开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纪徊青喝的肚子发涨,看着快空了的第三瓶:“你这酒量可以啊,是不是老喝酒才锻炼出来的?”
江闯仍然面色如常,过去那几个月里,他在KTV陪酒陪到肠胃失调都是常有的事情,喝点酒自然不在话下。
他风情云淡的说道:“不怎麽喝酒,可能是天生酒量就好。”
这话一出,没过五秒,江闯头直直朝着桌面砸了上去,纪徊青眼疾手快用手垫住了,他吃痛的“嘶”了声儿。
不远处苏从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怎麽样?我就说他撑不过三瓶吧?”
纪徊青干笑了两声,他踹了一脚苏从:“你小子够缺德啊,让人倒酒的时候耍心眼儿,我喝了一肚子葡萄汁儿,难受得要死。”
苏从还有点不好意思上了,他说:“不过你硬要灌班长酒干什麽?”
琥珀色的眼眸浮上一层寒意,纪徊青以半开玩笑的口吻道:“当然是要把他——”
“关起来。”
“让他安分点,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少年纤长的睫毛洒下片儿阴影,神情略冷,眉低低的压住眼时格外的有气场,他仰起头吐出一口烟雾,头顶的水晶吊灯每个切割面都映射出了他眼底被压抑的疯狂。
纪徊青不知道要关江闯多久,但在那个人不妥协不坦诚自己所有的计划之前,他是不可能轻易放手的。
他们可是要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恶趣味的,纪徊青将最後那一团烟雾吐露在江闯的脸庞。
他架起江闯,路过苏从时,道:“你帮我们给老秦告一段时间假,就说江闯生病了,要我照顾。”
苏从问:“多久啊?马上就要期末考了,你确定吗?”
“看江闯听不听话了。”
他朝後挥了挥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