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前,我从姚府出门,去萧府门口讨要荣国公府给我的聘礼。”
“萧家人不肯开门,我一怒之下令人放火,将人都逼了出来。”
“你连日子都记不清,还敢说我给你银子买凶杀人?”
掌柜的忙附和,“对对,就是那天!是十二天前,你火烧萧府之后,就来找我了。”
萧尽染不再看他,朝着李府尹道:“大人,从萧府离开之后,我坐车回到姚府,再没出过门。”
“我大舅舅、表哥和家中下人皆可作证。”
掌柜的有些懵了,不敢再乱说。
一旁跪着的赵秋兰,语气激昂,“他们都是你的人,当然为你说话!”
“大人,我男人是真死了,尸体还躺在你们京兆府啊!”
萧尽染瞥了她一眼,“大伯母,大伯死了,你不找真凶,反而咬着我不放。”
“你空口白牙说是我杀的,我也能说……”
她顿了顿,“是荣国公府杀的。”
赵秋兰瞪大的眼睛,猛地缩瑟了下。
李府尹心都跟着紧了,“萧姑娘,没证据可不能乱说啊。”
萧尽染从善如流,“大人教训的是,没证据,不该乱说话。”
“那么,我说点有证据的。”
她指着萧桃儿道:“萧桃儿在我姚家门口哭诉我杀了她爹,却无证据。”
“大人英明,断她诬告,将她收押。”
“而后季世子到京兆府大闹,将萧桃儿带走,带回了荣国公府。”
“敢问大人,是不是?”
李府尹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
萧尽染又道:“我与荣国公府有仇,京城人人皆知。”
“季书白带走萧桃儿之前一点证据都没有,他带走萧桃儿之后,就凭空多了证据。”
“这不是诬陷,是什么!”
衙门门口围观的看客,纷纷点头。
萧尽染说得实在有理。
萧桃儿白着脸,眼见事情要偏离轨道,委屈地开口。
“大人,今日我和我娘是苦主。”
“萧尽染说的这些都是猜测,没有证据啊!”
她从姚成衍手中拿过账本。
“李大人,这是近日小女查过的账目。”
“我爹娘去世后,一直由大伯一家养育,但大伯一家私吞我父母遗产。”
“八年时间,多达两万两白银。”
李府尹瞪大了眼睛,“多少?”
衙门口围观的百姓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万两,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啊!
赵秋兰连忙否认,“你少胡说,我们什么时候用过你的钱!”
萧尽染应对从容。
“若是因为不满就要杀人,那想杀萧伯兴的,绝对不止我一个。”
“大人,我这个大伯为人计较,酗酒好赌,与他交恶者甚多,周围街坊、酒楼老板、赌坊狗友……”
“按我堂姐所言,这些人都有杀机。”
萧桃儿尖声,“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咳咳!”她猛地咳出口鲜血来,看着瘆人。
“大人,求大人为我做主!”
天可怜见的模样,一双眼睛满是希冀地望着李府尹。
萧桃儿把自己搏同情的手段,使尽了全力。
萧尽染吃了太多她的亏,不等李府尹怜惜她,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