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护工失职,中午的时候回家了。季观也出去找朋友玩了不在家。季奶奶心脏病发,没拿到药就那麽走了。”
江夏心一揪,“怎麽会这样。”
“虽然是护工的失职,但季寒一直认为是他的问题。如果他没有跟季观换身份,他就会留在老家,这样季奶奶发病的时候,他就会在她身边,那季奶奶就不会出事。”
江夏不自觉地抓紧靠枕,“可是那跟他没有关系啊。”
“是啊,要说责任,除了护工外,你季叔叔,还有你静雯阿姨都有一部分责任,要论责任怎麽也落不到他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身上。
但季寒就认了死理,觉得是他害死了奶奶,从季奶奶去世那天起,他就不再开口说话,就那麽直愣愣不吃不睡。
就连回到这边也依旧如此。
後来静雯没办法,觉得不论是老家,还是江城的家里,都会让季寒想起过往,于是就跟你季叔叔商量了一下,决定连夜离开江城,一切重新开始。”
江夏这才知道当初季家搬家的真相。
他只记得放学回家,季家就没人了,连跟季观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江夏将下巴压在抱枕上不说话。
江妈拍了拍他的肩膀,“妈跟你说这麽多,不是给季寒和季观洗脱什麽,他们骗你就是他们不对,你生气也是应该的。至于後面你要跟他们继续做朋友,亦或是一刀两断,妈都支持你。”
江夏闷闷地“嗯”了一声。
“对了,除了静雯在搬家之前跟我说了这些外,季寒也来找过我,那时候你上学去了不在家。”
江夏侧头看向江妈,“他找你干什麽?”
“那时候他得了失语症,说不了话,但给了我一个信封,是给你的。”
说到这,江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信封。信封有些发旧,看出来有好几年了。
“暖暖,妈妈也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妈妈当时觉得季寒这个孩子虽然重情意也让人心疼,但心思太重了。如果跟他做朋友,我们暖暖会很辛苦。而且那时候他们都要搬走了,妈妈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把信给你。
这事是妈妈做得不对。”
江夏沉默着接过信封。
江妈妈见江夏低头看着信封,默默叹了口气,轻轻关上门将空间留给江夏。
信封上的字迹板板正正,写着“江夏收”三个字。
“江夏:
见字如晤!
我想了好久,还是决定跟你说声对不起。
很抱歉一直以来都骗了你。
我不是季观,我叫季寒,数九寒天的寒。
我不配当你的好朋友,这张画我也没有脸收。
我要走了,希望你以後能遇到真正的好朋友。”
另一张纸是江夏曾送给季寒的肖像画,上面写着“——送给全世界最善解人意最热于助人最优秀的季哥哥”。
隔着遥远的时间,江夏仿佛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孩,趴在桌边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写下了这封道歉信。
脸颊有些发痒,指尖碰过,江夏才发现自己哭了。
不论是谁,他们当初真的有好好相处过。
年少时的那些感情,从来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