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一枕听话地闭上眼睛,江也却凑过去,他沾了下红泥,在手背上调整好用量,才将毛笔悬在岑一枕脸上。
那颗红痣……
应该是在这里。
江也却屏息,专心致志地点上那颗痣。
岑一枕睁开眼。
他和江也却的距离只有半寸,垂眼,便能看到那双红润的唇。
岑一枕忽然擡起手,按住江也却的脖颈。
“唔——”
江也却睁大眼。
面前是岑一枕放大的脸,下唇上传来一阵被吸吮的痛感,口中被渡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只有一瞬。
岑一枕退开。
“岑一枕!”
“抱歉。”
岑一枕郑重道,他不仅端坐回原处,两只手还规规矩矩地平放在双膝上。
面容之严肃,若不是唇间还带着水痕,江也却都要以为方才那一下只是自己的幻觉。
江也却捂了下唇,疼痛感未消不说,嘴里的血腥味还久久不散,江也却品了下,道:“你给我喝了什麽?”
“心头血,这样我就能随时感知到你在哪里。”岑一枕道:“奇珍会上鱼龙混杂,我不想再经历上次的事了。”
他说完,将没有画痣的另半张脸伸过去,闭着眼,道:“你若是生气,便打这吧,打那边怕刚画的痣花了。”
江也却:“……”
江也却无语地将岑一枕的脸推开,道:“下次提前告诉我一声。”
岑一枕眼睛一亮:“还能有下次吗?”
江也却:“……”
房间外,陆陆续续传来了阵阵声响,江也却道:“我住哪间?”
岑一枕:“隔壁,我送你过去。”
临走前,江也却把笔和红泥收到床底下,岑一枕道:“不会有人进来的,他们都知道这是我住的地方。”
江也却:“万一呢。”
岑一枕:“小却真是细心。”
江也却懒得理他,收好东西後,起身准备出门。
打开门前,江也却摸了摸下唇。
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作用,总感觉还在肿着。
……岑一枕真的是,渡血就渡血,咬他嘴巴做什麽?
江也却和岑一枕一前一後出了门,房门刚关上,就与一人打了个照面。
江也却与岑一枕对视一眼。
——是秦怀霜。
秦怀霜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食盒,他站在江也却的房门前,单手擡起,是一个欲敲门的动作。
见到他们二人,秦怀霜露出一个微微惊讶的表情,道:“找了一圈不见小师弟,原来是在师兄这里。”
江也却道:“大师兄。”
岑一枕语气不好地说道:“你找他做什麽?”
秦怀霜提了提手里的食盒,道:“上次小师弟来我这做客,我见他多吃了两块荷花酥,猜想他应该是喜欢这个的,这次特意做了点带给小师弟。”
话说到这,江也却也只能走过来,主动将房门打开,道:“怎麽好麻烦大师兄。”
秦怀霜尾随其後,将食盒放在桌子上,道:“小师弟喜欢吗?我还怕是我自作主张了。”
他打开食盒,里面一小盘荷花酥,只有四个,但模样瞧着明显比上次精致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