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冬:“叶哥你说,什么事?”
叶一湍:“你爸妈对你实在不怎么样,该不会你是充话费送的,或者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吧。”
元冬以为叶一湍在跟他开玩笑,还笑了笑说:“叶哥,我爸妈他们就是更疼小宝。”
叶一湍:“得了我还是直接点说,你去测个DNA吧。”
元冬:“什,什么?”
叶一湍:“测DNA。这样,你搞到你爸妈的头发,给我也行,我帮你弄个加急。”
元冬几乎是愣在原地。他艰难地说:“叶哥,你是说……”
叶一湍:“先测了再说。拿到头发了给我打电话。”
元冬几乎是魂不守舍地站在那儿,好像有什么信念被摧毁了。叶一湍不忍,还是倾身向前,抱了抱他的肩膀,拍了拍:“不是大事,有你叶哥呢。”
元冬说:“谢谢叶哥。”
强忍着不掉下泪来。
叶一湍不会平白无故说这话,能跟他开口,至少也是有一定的确定性的。
而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哪种结果。
。
电梯下到一楼,陆墨在医院外面等,靠在个栏杆边上抽烟。男孩子冲着叶一湍,乖乖巧巧地笑了笑:“叶大师,出来啦。”
叶一湍皱了皱眉。
陆墨就把烟按灭,扔进垃圾箱,眼睛笑得弯弯的:“行了知道了,叶哥身边十米禁烟嘛。”
叶一湍:“这你也知道?你搞狗仔队的啊?”
陆墨:“那不是,我最多就是个私生饭。”
叶一湍:“今天追着我来的?”
陆墨:“碰巧啊,我跟叶哥有缘分。你别不信,真是碰巧,我过来看个病人,跟你们同个楼层,正好看见叶哥在那儿骗钱呢,就来给叶哥当托喽。等会儿一千万可得还我呀。”
叶一湍:“我至于坑你那点儿钱。”
陆墨:“那,叶哥,我演得怎么样?”
叶一湍:“没有丝毫演技可言,特别假,但是出现时机还不错。”
陆墨:“我帮上忙了,有没有奖励啊?”
叶一湍:“骗到钱了分你十分之一。”
陆墨失笑:“叶哥怎么就拿这打发我。”
叶一湍:“给你钱都不错了,还想要什么自行车。”又问,“手怎么回事?”
陆墨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做戏做全套喽,我自己砍断了。反正没感觉。叶哥心疼我啊?那你帮我吹吹吧。”
叶一湍:“……你再这样我真揍你啊。走吧,吃饭。”
陆墨赶紧就追了上去。
去吃的童鹤苑,陆墨姐姐开的那家超好吃的鲁菜——主要是有陆墨在,不需要预约或者等位。叶一湍可高兴了,还带上了小刘一起。
龙卷风刮了许多圈,叶一湍非常满足。
陆墨没怎么吃,一直笑吟吟地看着他吃,殷勤地帮忙端茶倒水一类,看叶一湍吃完了,就递上纸巾。
叶一湍擦嘴,道:“你好有眼力见儿,该不会有个世界是太监吧?”
陆墨:“叶哥别套我的话了,泄露这些我都有惩罚的,可疼了。不过呀,”他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我知道手臂上纹了个蛋糕的是谁。”
叶一湍猛地就抬起了头。
“你知道。”他说。
叶一湍是丧尸群里杀出来的,身上煞气极重,被这样的眼神盯着,都会忍不住想要退缩。陆墨却没有。
他泰然自若地说:“是啊,我知道。我还知道,元冬本来不应该有那样的结局,他应该站在叶哥身边,成为叶哥的副手,站得很高,很自信,很荣耀——他不该死得那么惨的。
“叶哥,这一切是什么造成的呢?是他那个自私的父亲、懦弱的母亲、吸血的弟弟吗?是命运?是他单纯的倒霉?是时代?还是什么?”
脑海中系统的预警声大到他听不到其他声音了,灵魂被切割的感觉痛到他想要嘶吼嚎叫,可是他没有,他泰然自若地忍受着这样的痛苦,尽量保证着神色如常。
只是随着最后那句话说出,他一口血吐了出来,里面已经带出了内脏的碎片,整个人瘫在座位上,抖如筛糠。
叶一湍伸出手,木系异能修复着他受损的内脏,对灵魂的痛楚无法减少半分。
过了几分钟,他才抬起头,脸色很差,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嘴角还沾着血。
“谢谢你呀,叶哥。”他说。
叶一湍道:“明知道这么疼你还要说,你自虐狂啊?”
“叶哥问我啊。”陆墨笑道,目光炙热得像两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