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叶一湍已经带着小刘要走出去了,傅翎赶紧叫道:“叶一湍,你不要做傻事!”
叶一湍有点无语,回头皱眉道:“你怎么这么磨叽,找打是吧。”
傅翎脸上有点别扭,但还是说:“你缺钱吗?我把我所有的微信余额都给你,你不要做傻事!”
说着就拿手机转钱,最后给叶一湍发了个28。33的红包。
没错,零花钱被傅冥承没收之后,这就是他全部的余额,就是这么惨。
叶一湍初时还想,哟,这人怎么了,脑子终于长出来了吗。可是拿出手机看了看,不禁勃然大怒:“你敢耍我?!”
他一脚把傅翎踢到藤蔓那儿去挂着,然后带着小刘扬长而去。
以至于李端他们看着傅翎,都忍不住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最后李端面色复杂道:“不是吧阿翎,你是抖m吗你,为什么总要惹我干爹。”
傅翎欲哭无泪。
他突然意识到,在叶一湍一脚踏两船这件事上,除了叶一湍和小叔互殴之外,还可能会有另一种发展:就是那俩人一起打自己。
脑海中甚至冒出了一个诡异的念头:有了后小婶,就会有后小叔。
所以自己为什么这么命苦啊!
“等会儿谁送我回家,我现在加油钱都没有了。”他气若游丝地说。
。
叶一湍第二天,约了元冬见面。
就元冬家里的破事儿,叶一湍之前问过郭盛日,可是郭盛日坚持着什么“要尊重别人”的那一套,什么都没说。
叶一湍一直琢磨着要再跟元冬聊聊,尤其,元冬昨天的状态看起来特别不好,甚至爬墙都没让他开心起来,叶一湍看在心里。
他们是在傅氏医院旁边的一家咖啡厅见面的,时间过了五分钟,元冬才急匆匆地跑进来:“不好意思叶哥,我迟到了。”
他脸煞白,带着硕大的黑眼圈,像是一夜没睡。
等坐下了,叶一湍就问:“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元冬:“叶哥,没有,我就是——”
叶一湍:“行了,说,我能帮得上的就帮。靠,是不是郭什么那玩意敢欺负你?真是欠打啊他!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打他一顿。”
元冬赶紧道:“没有没有的,叶哥,郭少是个好人。我这是……是别人也帮不了我的事……我弟弟,他生病了。”
话音刚落,元冬的电话响起,他接了起来。
一个男人咆哮着说道:“元冬,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弟弟生病了在住院,你居然还有闲心出去跟人喝咖啡?你要不要脸?为什么不待在这里照顾你弟弟?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儿子!还不快去求郭少,让他给元宝安排更好的医生?这点事你都做不到吗?”
咖啡馆内放着的是轻音乐,元冬没开免提,然而电话那边的声音已经从听筒传出。
叶一湍:“啊。”
元冬突然觉得,自己一直小心翼翼盖好的遮羞布,其实是一件皇帝的新衣。
最后,父亲什么时候挂了电话他都没发现。
叶一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弟弟什么病?”
元冬抽了下鼻子:“尿毒症。他需要一个肾。”
叶一湍:“……不会刚好要你给他一个肾吧?”
元冬摇了摇头:“我配不上。”
叶一湍:“我们第三条规则是什么?重复一遍。”
元冬:“……叶哥,你是想问我们的第四条规则吧。”
叶一湍:“啊对对,第四条。”
元冬:“‘我们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告诉你’,可是叶哥,我们都跑过几个医院了,这个你帮不上忙的。”
叶一湍:“你又没问,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
元冬猛地抬起头:“叶哥,你……”
叶一湍:“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元冬:“现,现在吗?”
叶一湍:“你还想算个好日子啊。走。”
元冬就这样带着叶一湍,他的老大,一起去弟弟的医院。他有些懵,又有些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状况,可是叶一湍在他旁边,他只感觉到了无穷无尽的安全感。
这人在这里,他就不怕了。
元冬弟弟就住在傅氏的医院里,单人病房,条件很好,还是元冬拜托了郭盛日帮的忙。
他弟弟叫元宝,19岁,是个一看就不讨喜的小胖子,正在病房里摔东西,骂天骂地,张口闭口就是父母没用,怎么还没给他找到肾来。
见到元冬进病房,伸手就丢了个玻璃杯过去,骂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艹,见人,为什么你的肾我不能用,是不是你联合医院在唬我?”
元冬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