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说:“你找我什麽事?”
“噢噢。”江昼这才开始谈正事,“我说我要带你走,你干不干?”
“……你为什麽,这麽执着?”林栖很迷茫他真诚地发问:“我和你非亲非故,为什麽要这样救我?”
“我很久之前就说过,一,梁雁是我曾经的兄弟,他犯错了,我们做兄弟的不能坐视不管。
二,你的过去和我很像,我这人爱管闲事。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现在看梁雁很不爽,他要干什麽,我就跟他对着干。”
张嫂在一旁小声劝道:“小栖,你就跟着他们走吧。”
她又对着江昼说:“你都不知道前几天他病得多重,医生都是差点救不回来了。你们都是大好人,做做好事,把小栖带走吧。”
江昼脸色更难看,“你前几天病得这麽严重吗?可恶,梁雁不准我们来看你,这个贱人——”
“别担心,我还好好的。”
寒风过。
林栖的衣角被风扬起。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活力一点,挤出来一个笑,“我真的没事,别担心我。”
“你为什麽不肯走?”江昼怎麽也想不通,梁雁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他咬紧牙关,“你难道不知道他要结婚了吗?”
“我知道啊。”林栖那样平静,“他结婚是他的事,我并不在乎。”
“他把你关在这里,你怎麽可能不在乎?”
林栖露出一个笑,他把手心贴在心口,“我留在这里,跟梁雁关系不大,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
“什麽意思?”
“赎罪。”
林栖说:“我犯了很多错事,我想在罪孽洗刷之前,我都没办法走出去。万一我又闯了祸,害了人,我就真的……”
不配活着了。
“你到底干了什麽事啊!”
林栖坦然地说:“杀人。”
换作是之前,他肯定无法开口,总想着给自己留一层遮羞布。
如今破罐子破摔,江昼这麽好的人,不能被他继续欺骗,把真相告诉江昼,江昼还会愿意和他做朋友吗?
在江昼震撼的眼神里,林栖继续说:“因为他妈妈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杀了他妈妈,把他妈妈从楼梯上推下去,死了。”
“……”
“我把我妈妈送进了精神病院,整整十年都没有接她出来,我不孝。”
“……”
“你和他谢京宥也是兄弟吧?”
林栖冷飕飕地说:“我曾经也对他下手了,他命大,刚好躲过去了。”
“……”
林栖说:“我就是这样的人,江昼,你还要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