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失败,轻则金丹破裂,修为受损,重则神识离体,魂飞魄散。
谢以令恍然大悟:“一旦神识离体,肉身极有可能被其馀游荡的神识,趁机抢夺霸占。”
南宫赐道:“不错,只是似乎又有些不一样。兄长的肉身,对如今侵附身体的魂魄并没有排斥。”
谢以令不解地皱起眉头:“难道说,他是自愿让其他魂魄占据肉身的?”
南宫赐摇了摇头:“无从得知。”
等到二人回去时,阿四坐在石桌上嗷嗷待哺。
谢以令跟南宫赐放好柴火,五人围着一张石桌用饭。
午时阳光正好,头顶有稀疏的枝叶遮挡,擡头可看见大片缝隙明亮如镜。
用完饭,南宫赐回屋里调理灵力,谢以令跟顾桓之两人则帮柳微缘把需要晒的药出去。
搬完药,谢以令悄悄溜进房里。他蹑手蹑脚地靠近南宫赐,放轻了呼吸,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睫毛。
南宫赐抓住他的手,拿远了一点,睁开眼有些无奈一笑:“忙完了?”
谢以令点头,顺势挨着他坐下:“好累,胳膊好酸,南宫赐你给我捏捏。”
徒弟指使师尊,这大概是从古至今头一人了。
南宫赐口中说着“没大没小”,还是心甘情愿地替他揉着胳膊。
突然,南宫赐停下动作。他挺直了背望向窗口,一只金蝶从窗外飞了进来。
谢以令察觉他停下,回头看见南宫赐擡手接住了一只金蝶,不消一会儿,便在二人眼前化为一道金色的风消散了。
他认出是南宫玥的法术,静静等着南宫赐告诉自己。
南宫赐收回手,神色严肃道:“兄长传来寄灵蝶,朔城阴尸入侵,已经堵上了沧灵都,让我们尽快去支援。”
“什麽?”谢以令立刻坐起身,“看来温良辰他们已经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两人出去将此事一说,顾桓之大惊失色道:“阴尸围上了沧灵都?他们莫非想让当年墨城的惨剧再次重现吗?”
“不好说。”谢以令眉头紧皱,“我们现在立刻出发,前去除尸。”
几人商量间,柳微缘走过来道:“我与你们一起。”
谢以令神色微惊,与南宫赐互相看了看:“既然如此,柳公子便跟我们一起走吧。”
阿四这时倒勤快,眨眼间将满院晒着的草药搬了回去。
五人一道下山,不久前才走过一次,自是轻车熟路。
不知过了多久,谢以令忽然停下脚步。
“师尊,”他语气试探道,“我怎麽觉得,这条路我们已经走过了?”
南宫赐半挡在他面前,警惕地注视四周。
“山雾有异。”他言简意赅,“有邪祟在附近!”
一股腥风传来,谢以令微微蹙眉。他看了一眼阿四,有些担心道:“阿四,你先下山,或者找个地方躲起来!”
阿四并不想临阵脱逃,但见大家都神色严肃,只得点点头,转身向山下跑。
谁知,还没跑几步,他猛然撞到一堵墙似的东西,整个人跟滚南瓜似的被弹开,在地上滚了两圈。
阿四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忙跑向谢以令:“谢辞哥哥,我们被困住了!我出不去!”
谢以令将阿四护在了身後。那邪物以山雾遮身,来去极快,穿过时带着凛冽腥气吹得他额前发丝乱舞。
顾桓之与柳微缘背对彼此,片刻也不松懈。
这怪物不似山鬼风弄,由精魂化成,而是本就有三魂七魄,却身无实体,常年抢夺他人之舍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