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嘴里少有实话,还跟我玩儿暧昧呢?”江褚寒忽然从後面伸了手,一巴掌攥住了卫衔雪的脖颈,亲近的距离里忽然带了些敌意似的,“三年不见,你还真能忍住不咬我了?”
卫衔雪觉得呼吸慢了半拍,他故意笑了,“我还以为世子不记仇呢。”
江褚寒掐住他的呼吸,“我怕你觉得我脾气好。”
“也是。”卫衔雪笑不下去,他喉中声音小了,“蕲州之事连我都忘不掉,世子就能一并忘却吗?”
江褚寒听着他愈来愈小的呼吸,他终于将今日心里升起的不安与焦躁压下去了,他想了一晚上,查不出的案子没法让他心绪不宁,唯有这个看不透的卫衔雪,他像变着法子在他眼前晃悠,还让他看不清摸不着,浑水摸鱼地不知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想求饶吗?”江褚寒还是想看卫衔雪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
卫衔雪喉中难受,有些说不出话,“求……”
他脸色都有些变了,江褚寒听着那细微的声音,他又觉得没意思了,他手一松,卫衔雪立刻急促地呼吸了几下,不断地咳了几声。
江褚寒道:“以後少勾引我。”
卫衔雪不说话,他还在咳。
江褚寒按了下卫衔雪的後肩,略微带了点威压的味道,那一下按得卫衔雪有点疼,但江褚寒是撑着他起身了。
後边没了“庞然大物”,卫衔雪呼吸又顺畅了不少。
江褚寒後背还有些疼,但也不算忍不了,他站起来俯视下面,“说话。”
卫衔雪坐起来,摸着脖颈一脸冤枉,“世子要继续查案,就只能查查十年前了,这样才能还我家使臣一个公道。”
“你……”江褚寒气恼,他盯着卫衔的脖颈,“那你想怎麽查?”
卫衔雪拢了拢胸口的衣服,“这一连串的安排,放了个用处不大的茶壶在桌上,引人去窗边倒水,再从镜子里察觉到壁画的不对劲之处,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茶水吃食屋里摆置的安排,还有那个弩箭的机关精巧,这哪一点不能查呢?”卫衔雪从地上慢慢站起,“就是年岁有些太久了,查起来还要世子多费心。”
江褚寒擡高声音往外面喊了句:“鸦青——”
鸦青跟着开门,一眼就望见屋里一片狼藉,他皱眉:如今世子年岁大了,有什麽想禀告侯爷的还要多思忖几分。
江褚寒像个没事人坐在桌边,“喊汪大人进来。”
不一会儿,汪帆直惴惴不安地进来,也被一片狼藉吓了一跳,“世子这是……”
江褚寒目光点了卫衔雪一下,“那机关你再按一次给汪大人看看。”
卫衔雪敛眉,他後退一步,“我害怕。”
“……”鸦青和汪帆直也都皱眉。
江褚寒有些想发作,又压下去了,他自个起来,走到鸦青身边,擡手把鸦青腰间的刀拔出来了。
汪帆直吓了一跳,他赶紧拦,“世世世子,这好好的也不至于砍人……”
冷刀有些锋芒,闪了汪大人的眼,江褚寒却把刀要递给卫衔雪,“难不成你打算让本世子按,你来拦住那箭?”
卫衔雪“嘶”了声,“世子胆子真大。”
“……”江褚寒横眉把刀握在手里,“滚过去。”
卫衔雪这才往书架边走,“世子可得拦好了,不让方才的伤可白受了。”
江褚寒捏着刀,觉得後背又疼了下。
鸦青和汪帆直不解地站在一边,只见卫衔雪立在书架前,伸出手往那架上挂的画卷上摸索,他手移动得慢,像是在试探什麽。
江褚寒的脸上却不觉凝重起来。
忽然很轻的机杼声响过了,霎时间那窗边的墙上机关移动,一支弩箭从窗边倏然射出,江褚寒出刀几乎没有分毫之差,“哐”地将那弩箭正正好地斩成两半。
汪帆直惊讶地盯着这场面,半晌只能夸了句:“世子不愧将门之後……”
江褚寒把刀丢给鸦青,发现卫衔雪的脸色压根没变,“汪大人现在知道怎麽回事了吧?”
汪帆直不觉额头出了汗,“原来是机关……”但他想了想,“虽说精巧,但这又如何能保证人真的能触到呢?”
卫衔雪在注视中走到窗边,“今日世子渴得厉害,吩咐让人倒水,这屋里原本摆放的茶壶精致之馀,却有些不大实用,里头没水,只能来这窗边的桌上倒,而这倒水的位置正巧能透过这面镜子看到书架。”
他回过头,“这墙上挂的图应当是为了当年西秦使臣所挂,将他国供奉的图丹佛陀绘成了不详之貌,这才引人过去查看,我碰巧认得,刚刚过去查案画卷,不想触碰了机关。”
“原来如此。”汪帆直沉眉思索,他拱手对着江褚寒,“那属下现在就去查查这图画是谁挂上去的。”
江褚寒却朝他擡了下手,“事情过去多年,暂且先别太大张旗鼓,图画之外,桌上的茶水和窗边的镜子,屋里的布置也都有迹可循,我记得大理寺收的案卷里还记了当初驿站的情况,可以先从如今还留在驿站的人查起。”
“不过一个个查下去有些复杂。”江褚寒摩挲了指节,“没准可以换个法子。”
【作者有话说】
咱们世子好像是喜欢做平板支撑
不知道有没有宝宝看出来,阿雪其实老喜欢装了,好多时候都是故意的
这个案子马上就收尾哈,最近一直在审视自己节奏的毛病,看自己的文老破防
T~T,感谢观看
今天又到周六啦~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