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的机关大师听起来就是噱头,正有许些人冲着这东西过来,纪掌柜叫了名头,齐阁主让人端着个箱子上来。
齐翃当着衆人的面拜了个礼,然後将那箱子掀开了,可衆人一看,箱子里头竟是空荡荡的,是个空箱。
在场居然也无人质疑,许些人不过心照不宣地叹了口气,便知晓了这一场与之前不同——拍卖这行有两种拍法,平日有什麽东西多半叫价来卖,价高者得,大多时候都是这个形式,可还有一种拍法平日少见,多半是遇着什麽天价的宝贝,用了秘箱的拍法。
齐翃抱了个拳:“今日诸位过来捧场是我槐安阁的幸事,所藏珍宝一应卖出,所得的银钱也当以此前的约定用于赈灾,此乃齐某幸事,自有三殿下为证。”
他仰了下头,正与褚黎对了一眼,而後又道:“天巧匣,在座理应有人听过,前朝机关精巧,留了宝物传世,齐某有幸得了两个匣子,今日拿出来拍卖,既是已经上了空箱,卖法诸位应当都知晓了,这东西不设起拍的银子,诸位只需将愿意出价的高低写于木牌,递于我等手中,槐安阁自会酌情将宝物送到有缘人手上。”
天价的东西避免遇上较劲的买家胡乱出价,时常用空箱拍卖的拍法,让人将价格盲写下来递出去,几乎也是价高者得,可这能出起的银钱没有比较,只能各自把能出的价往高了写,能叫许些人望而却步。
齐翃声音一停,那高楼之上,一声锣鼓霎时响起,衆人仰头之时,就见三殿下褚黎够出头来,他俯视着下边,往身後擡了擡手,接着他身旁一个护卫走上了前,伸手就往楼下投掷了什麽东西,一个木牌横空落下,正正落在那端上来的空箱之中。
褚黎对着楼下挑眼一笑,他意思不言而喻,那天巧匣他要收入囊中。
三殿下坐回座里,由旁边的侍女喂了两瓣橘子,他得意道:“应当没人敢抢本殿下看上的东西吧?”
一衆下属赔笑:“那是那是。”
可登时就有一道木牌投入箱子落下敲响的声音,在这高楼噤声之中仿佛盘旋了几遍。
褚黎顿时瞪大了眼,他猝不及防站起来,撞翻了刚要递过来的茶水,那水湿了他半身,他转身回去的骂人的功夫,再起来已经找不着那木牌是谁丢的了。
“……”褚黎气不打一处来,“不长眼的东西。”
可接着下边又响起声响,三殿下气恼地坐回去,把自己耳朵捂上了。
江褚寒手里的木牌出了手,他把手收回来,卫衔雪就不咸不淡地感慨了声:“世子倒也不给三殿下留点面子。”
“面子一撕就破,有钱才是大爷。”但江褚寒看了眼自己的手,有还是有些可惜,“这钱若真花出去了,侯府这个月都得换换口味。”
江世子还是舍不得钱。
卫衔雪却道:“世子这就愁个什麽劲儿呢?还不一定能买着。”
“买不着就算了。”江褚寒反而笑了笑,“到时候麻烦鸦青带点人去偷回来。”
卫衔雪应和一声,“也算是个法子。”
两人再坐了会儿,後面忽然来了人,一个槐安阁手下打扮的人过来冲江褚寒行了礼,客气道:“阁主有请。”
江褚寒低头与卫衔雪对视了眼,居然有些惋惜:“可是我拍中了?”
那手下却摇了摇头,还是简短道:“阁主有请,还望贵客移步。”
江褚寒手指敲了敲桌,他略微思忖,“若非拍中,可是要按阁里的规矩,要重开一道添花局。”
来人垂下头,敬重地说:“您是行家。”
江褚寒置之一笑,“看来是给的钱不够多,既是入了局,那就走吧。”
卫衔雪露出副不明白的样子,江褚寒抱着他站起来,一边简单解释:“价格没比出高低,还要再赌一把,牌桌上见高低。”
卫衔雪皱了皱眉,“是赌局?”
“嗯,是赌局。”江褚寒面色平静,但他没接着挪步,而是伸手将自己外袍解开,他把衣服脱下,在空中抖了两手,然後回过身,将外袍披在了卫衔雪的肩上。
“还得要你陪我走一场。”他替人拢了拢衣服,“你把衣服披上。”
卫衔雪诧异地擡起眼,就见江褚寒冲他潇洒地笑了笑,“本世子可是个体恤人,旁人哪有这样瞧你的福气。”
说罢他示意来人带路,带着卫衔雪一道跟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这个坠子其实第一章就说过啦,明天休息一下不更,各位宝宝担待~
标题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