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只突兀朝她伸手。
林安然:“干嘛。”
江只:“想拉着你的手。”
林安然瞳孔微缩,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後。
“我生病了。”
“所以呢?”
“生病了没安全感,需要拉着你的手。”
“什麽啊,哪来的奇奇怪怪的道理,不要这麽矫情,我的手是不可能给你拉的。”
话不过三秒,林安然把手伸了过去,江只含笑将手拉过来,握在手中。
“好了,手也给你拉了,不要矫情了,不要再生病了,赶紧好起来。”
江只望着交握在一起的手:“为什麽要帮我找手绳。”
林安然理所当然:“你很在乎那根手绳,不是吗。”
江只:“对啊,那是我在乎的东西,又不是你在乎的东西。”
林安然下意识想说,你在乎的就是我在乎的,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变成了:“话怎麽这麽多,闭嘴吧。”
江只拇指轻轻小幅度摩挲她手背:“对不起。”
“对不起什麽,愧疚上了?觉得之前那麽对我很不是个东西了?你本来就不是个东西,切,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不要以为你生病了虚弱了道歉了,我就会原谅你,我可没打算再搭理你,以後我们桥归桥路归路,绝交了……”
小嘴叭叭叭的,说个没完,但她的话,视情况反着听就好。
“不绝交好不好。”
“现在哀求我了?晚了,已经迟了。”
发烧的缘故,头昏沉的厉害,想要继续听林安然说话,但眼皮却不受控制,一搭一搭的,慢慢合上了眼睛。
好困,睡一会,就睡一会,醒来之後再听她说话。
江只有点舍不得睡。
迷糊之际,江只能感觉到林安然一直都在,没有离开,时不时来摸摸她额头,时不时又探探她鼻息。
林安然照顾人就这麽照顾的,也不知道把药拿来喂她吃,也不会敷个冷毛巾给她降降温,更不会帮她擦擦汗,就只会干瞪眼,外加怕人死了……
不过,这样就足够了。
江只觉得很幸福,她从来没觉得生病的时候会这麽令人幸福满足,满足到她都不想好起来,想一直病着。
半小时後,医生到了,检查了一下江只的状况,感冒引起的发烧,不算严重,开了药,多休息就能恢复。
吃过药後,江只再次陷入昏睡。
待到清醒睁眼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趴睡着的人。
林安然一步都没离开,一直守着。
这让江只想到了自己上次发烧,也是这样,林安然一步不离的守着,连睡觉都要趴在旁边。
江只轻手轻脚坐起来,找到放在床头柜的眼镜,戴上,随後歪头看趴睡着的人,唇角扬起淡淡笑意。
林安然的一缕发丝滑落至脸颊,觉得痒,眉心皱起,嗯哼一声,挠了挠脸。
江只轻笑,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後。
脸上没头发了,不痒了,林安然皱起的眉心舒展,很像一只睡得正香甜的小猫,乖乖的,又可可爱爱的。
江只没忍住,擡起手,摸摸她头发,不由觉得心都快要化了。
摸头的动作很轻,但还是将人吵醒了。
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迷蒙的双眼,不太清醒的困顿样子,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