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不知道,但是他也无所谓了。
指尖轻蹭烟灰,落在纸巾上被叠起,转而丢进了垃圾桶。
江秋智商当真是不高。
作案还需要受害人收拾案发现场。
云意轻轻吸了一口气,转身去了浴室。
镜子里的他是赤着的,身上落了点点吻痕,似散开的红梅般杂乱。
不用猜就知道是昨夜刚留的。
与吻痕一般的是云意泛红的眼眶,眼下的黑痣随了主人的情绪,外缘都是发红的。
後颈传来一阵阵疼痛。
云意一直站到腿酸痛才转身看向自己的伤口。
他很少照镜子。
太瘦了,不如江秋的身躯有力量,从後背可以看到一根根的肋骨,以及微微凸起的脊骨。
云意厌恶。
总觉得这具身体是在提醒他,他的身体不好,是一个时时需要被保护的男人。
就在他转身离开浴室时,视线不经意瞥到肩胛骨下方的一个红点。
云意瞬间顿住。
明明,他刚来到这里时,後背是干净的。
手臂绕後,蹭到的时候,他“嘶”了一声。
是痛的!
云意心生警觉,他将自己的後背凑近镜子,在看清红点时,淡色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上一世打过那麽多针,不会连一个针眼都认不出来的。
到现在,所有线索都被串联了起来。
云意缓慢的收回手,也从镜子里收回视线。
他像是一个老者一样转动自己的头部,直到摆正。身体完全归于平展状态。
很久,云意轻轻笑了。
阖着眼皮,只有唇角扯动,看不得眼中的情绪,只是周身的落寞快要将人填满了。
直到很久,他出了浴室。
云意穿好江秋给他已经搭配好的衣服,动作不急不缓。
被江秋养了很久,穿袜子的习惯又在此刻丢了。
下人房没有资格锁门,江秋的房间也是。
房间就在三楼的尽头,门与墙壁壁纸的颜色很像。
云意推门而入。
里面很小,一张单人床就占了大部分,床单被罩是酒店式的白色,整洁干净,平铺在上面,几乎没有折痕。
旁边一个床头柜,上面什麽都没放。
整个房间干净的像是没人居住。
可是云意昨天听见了,江秋没有下楼,是在三楼找的东西。
能烧出烟灰的东西,只可能被放在江秋房间里。
半分钟後,云意拿着一截烧了一半的香出了房间。
脸上情绪晦暗难明,只有视线定格在指腹。
江秋大概是觉得他从来不会进入下人的房间,所以,没有任何遮挡的扔在了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
不出他所料,昨夜他在眨眼间失去意识就是因为手中的这支香。
可江秋没事。
是只针对omega,还是江秋事先服了解药?
云意手腕转动,几秒钟後回房找了一个盒子收起来。
这件事,他不想从江秋嘴里听到答案,他要自己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