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亲不能碰,只想想总是可以的。
最後一幕闪过的是梦中云意那张潮红的脸,以及眼睛下被亲到泛红的黑痣。
这一日,秦江秋不出意外的失眠了。
他强制性的不让自己去想云意,可失眠严重,严重到眼底发青。
第五日的凌晨一点半,秦江秋推开了次卧的门。
没开灯,往床边走去,看到云意缓慢的睁开眼睛对他伸开手喊哥哥的时候,秦江秋觉得他不是秦江秋,是梦中的江秋。
是云意的下人,是云意的囚徒,是心甘情愿为云意殉情的江秋。
江秋可以为了云意舍弃秦姓。
如果现在的云意需要,秦江秋想,他愿意的。
秦江秋睡觉的地方又从主卧变成了次卧。
睡觉姿势从平躺到侧卧,怀中不再是空荡荡的,他抱着云意,每日都会好眠。
云意是他的宝贝。
少了,他也活不了的宝贝。
秦江秋有好好养云意。
衣服按照云意的喜好买,饭菜也是,虽然云意依旧挑食,依旧养不胖,但是秦江秋有耐心。
半年後,秦江秋带着云意去医院复查了一遍。
依旧是中度抑郁。
明明云意每天都很开心,可为什麽还不好?
秦江秋拿着检查单,看着穿着红色毛衣捧着冰激凌鸡蛋仔在吃的云意。
这是云意事先提出的要求。
可以来查,但是哥哥要给他买冰激凌。
四月的天气还不暖,秦江秋退而求次买了这个。
但是冰激凌快吃完了,鸡蛋仔一口没动。
秦江秋说不出责怪的话,收起检查单半蹲在云意面前,脸色温和的问:“小意有什麽心愿吗?”
云意笑着,唇被冰激凌冰的通红:“希望哥哥长命百岁。”
去年冬天的生日也是许的这个愿望。
只要秦江秋问愿望是什麽,云意每次告诉他的就只是这个。
秦江秋接过云意手中还剩一点冰激凌的鸡蛋仔,掰了一点喂给云意,“换一个心愿。”
云意认真的想了想,咬着鸡蛋仔含含糊糊的说:“那没有了。”
秦江秋叹了口气,将云意抱起往外面走去。
梦中的云意是个小气鬼。
睚眦必报,受不得别人说他一句不好。
这里的云意脾性软了许多,就是黏人爱撒娇,糯糯的嗓音喊着哥哥,秦江秋能把所有都奉献出去。
车子发动,秦江秋猛然想起梦中最後,云意宁死也要烧死张小诺云澄。
他侧头看了一眼云意,那双眸子清澈见底,小脸无辜纯然。
不应该。
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小意,你之前说的张阿姨是谁?”
“後妈呀,是爸爸在我妈妈死後一个月就娶的妻子。”云意眼睫颤动,垂下了脑袋,无端落寞。
然後秦江秋就懂了。
病竈在这里呢。
五个月後的夏天,H市秦氏分公司上市,成了云氏强有力的对手。
秦江秋在这方面得心应手,毕竟温氏比云氏还难搞定。
不到一年时间,云氏面临破産。
张小诺提出跟云重山离婚的请求,後者气到晕倒住院。
秦江秋把这件事告诉云意时,云意正蹲在阳台照顾开的不怎麽样但不让秦江秋管理的玫瑰花。
云意擡起头,手里还攥着小喷壶,语调平常的问:“我爸爸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