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池懒得再跟赵酩深进行一些多馀的演戏,直接了当地拒绝了,说:“下午五点左右台风会减弱,到时候会有人来接我。”
许青时听到这儿有些稍稍轻松了下来,对客厅的两个人说:“我先去洗澡了。”
他从湖边抓住奚池手腕的那一刻开始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後颈那块特殊的位置像是在灼烧,在车里时除了香水外还闻到了非常浓郁的橄榄味道。
自从找到了合适的阻隔贴後,许青时的身体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了。
许青时先是以为奚池释放了比之前更浓烈的信息素,但如果有alpha释放出那麽高浓度的信息素,赵酩深不可能什麽反应都没有,更不可能放任许青时受其影响。
所以许青时有些怀疑是自己的身体再一次出现了问题。或许是因为半分化腺体受到alph息素影响太久,逐渐表现得有些不耐受了。
许青时认真地将新的阻隔贴贴好了,穿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走到客厅门口,看到奚池和赵酩深两个人正坐在软皮沙发的最远两端,一个戴着眼镜看报表,一个还在拿着手机斗地主。
许青时怎麽看这幅场面怎麽奇怪。往常这个时候赵酩深应该早就去了书房,今天大概是不想让他和奚池单独待在一处,才会一直坐在客厅。
奚池怎麽说也算是一个客人,总不能单独留他一个人待在客厅。
许青时其实也有些不知道要怎麽办,最後干脆也拿了一本书过来,打开电视机坐在两个人中间。
没有人想在这时候看电视,许青时打开只是觉得这样至少能缓解一部分客厅里这种古怪的氛围。
奚池倒是无所谓赵酩深坐不坐在这里,他特意上演这麽一出戏的目的也并不是想要跟许青时制造什麽亲密接触。
客厅的电视机空荡荡地响着,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没有交流,诡异又平静地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奚池打完斗地主,又开始玩起了手机麻将。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客厅里忽然想起奚池的手机铃声。
许青时停了手中的事,擡头看了眼钟,时针已经缓慢移动着指到了五点。
他看了看落地窗外,雨果然已经小了很多,风声也没有大到像中午那麽吓人了。
奚池接了电话,简短地“嗯”了一声,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我现在下来。”
赵酩深放下了资料,脸上的笑容明显比刚刚要真挚了不少,客套道:“要我送送你吗?”
“不用了。”奚池挂了电话,擡起眼道:“感谢赵总帮忙,这应该是最後一次了。”
这时候赵酩深还没听懂奚池说的这最後一次是什麽意思,只希望能赶紧把这居心不良的人给送走。
奚池站起来,离开的时候刻意没有绕路,非要从茶几和沙发中间狭窄的空隙走。
许青时将腿挪开一点儿,好让奚池能够过去。
但奚池还是站在原地没动,直到许青时擡起头,才笑了笑对他说:“谢谢许老师。过几天还是会下雨,出门记得带伞。”
奚池又接着补充道:“到时候再见。”
“……”
许青时这时候并没有把奚池的话放在心上,只以为他在说台风过去的东柏还是会下几天雨,上班的时候记得要带雨伞。
直到几天後,台风还没有完全过去,研究院仍未恢复上班,而许青时却不得不要出一次门了。
奚池走後,许青时其实是决定了要和赵酩深好好聊一聊的。
但几乎是奚池走後的不到五分钟时间里,赵酩深接通了一个电话,之後的脸色就变得非常不好,挂掉电话後迟疑许久,对许青时说:“公司里突然出了点儿状况,我需要赶过去一趟。”
如果要沟通也并不急于这一时,许青时点了点头,说:“好,我在家里等你。”
但到晚上的时候,赵酩深又给许青时打来个电话,声音有点儿急促,语气里带着很多歉意地说:“青时,公司的事有点儿棘手,我这几天可能要出差,不能回来了。”
许青时自己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能理解赵酩深的公司遇到了问题需要解决,应了一声说:“你忙公司的事吧,不用太考虑我。”
……
台风在到达东柏的第四天终于迎来减弱,後天研究院就要恢复实验,许青时其实有些为此感到苦恼。
倒不是因为不想工作,如果不是因为台风,许青时大概一天都不会从实验室离开。
但从湖边接到奚池的那一刻开始,许青时的後颈就又开始变得像以前那样胀痛,几天过去了也仍是没有好转,甚至更严重了,炙热得像是在灼烧。头也变得昏昏沉沉的,不是很能提得起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