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尧似乎不会游泳,迅速挣扎了起来,一边扑腾一边喊,“救命。”
然而这会儿正是正午,河边根本没人,因此并没有人来救他。
千尧很快便体力不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沉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岸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
只见他把什麽从怀中取出放到岸边,这才迅速向千尧游了过去。
然而没想到的是等他游到千尧身边,刚才还一副马上就要溺毙的人却突然从水里冒出头来,直接绕过他向岸边游去。
那黑衣人几乎立刻便反应过来中了计,也连忙跟着向岸边游去,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他刚到岸边就见千尧已经拿起他放在岸边的信封。
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里面只装着薄薄的两张纸,一张纸上写着他今日做的事,另一张纸上是一副画了一半的画,画上是他和小麦子一起坐在田埂上吃饭的情形。
那黑衣人也知暴露了,立刻便想离开,然而刚一动作便被千尧攥住了手腕。
“等等。”千尧一边说一边迅速扫了一眼他的装扮,果不其然是寒刃司的人。
“公子,小人什麽都不能说。”寒刃司的人以为他想问什麽,连忙先一步开口道。
然而没想到的是千尧闻言只是摇了摇头,“我不问你,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给陛下带一些东西。”
寒刃司的人闻言有些犹豫,毕竟这无异于向陛下说明了他已经暴露的事,但转念一想,他暴露的事本来就不可能瞒得住,因此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于是千尧便让他先去家里等他,千尧则提着饭盒走了回去。
经过隔壁王大娘家时,大黄似乎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一下子从院子里跑出来绕着他转。
王大娘一家正坐在门口吃饭,见他浑身湿透的样子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诶呀,你这是怎麽了?衣服怎麽湿了?”
“在河边洗脸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千尧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道,怕她继续询问,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二黑呢?”
“二黑生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小狗崽,一会儿过来抱一只,二黑一口气生了六只呢。”
“这麽厉害!”千尧一听立刻兴奋了起来,他一直都想养条狗,等二黑这一胎已经等了不少日子,因此连忙应了下来,“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就来。”
千尧说着拍了拍大黄的屁股,“别在这儿围着我转圈了,赶紧回去照顾你娘子去。”
大黄似乎听得懂人话,在他腿上蹭了蹭後真地跑了回去。
千尧则继续向自己家中走去。
院子里依旧空荡荡的,因此千尧有些不知道寒刃司的人到底在不在?但还是走进屋里把那个盒子找了出来,给里面多放了五十两银子,然後把它抱了出来。
紧接着又回去取了纸和笔,取好後连衣服都没换便在院子里开始写起了信。
明明提笔前有千言万语,但最後纠结许久,落笔时却只剩下了一句。
陛下一言九鼎。
千尧写完後便把信纸合上,压在了那一盒银票下,然後转身回屋子里换衣服。
哪怕现在是夏日,但穿了这麽长时间的湿衣服还是让人有些受不住。
等千尧换好衣服出来,桌上的银票和信纸都已经不在了。
千尧看了一眼大门,大门依旧反锁着,并没有人进来过。
千尧见状站在原地怔了片刻,这才从厨房里提了半块火腿,擡步向隔壁走去。
王大娘知道他的来意,立刻把他向狗窝引去。
千尧一靠近就见二黑正卧在一张旧垫子里,舔着怀里的小狗。
小狗们眼睛都还没睁开,乖乖地躺在二黑怀里,看得千尧一阵心软。
“你要哪只?大娘给你抱。”王大娘热情道。
“要……”
千尧看了半天久久拿不定主意,最後选了看起来最可爱的那只。
“这只呀,好。”王大娘说着给他抱了出来。
千尧见状连忙一边小心翼翼地接过,一边把手中的火腿递给王大娘,“这是我给二黑的,给它补补身子。”